沈慎是个极好说话的性子,当即便笑道“沈某自是乐意效劳。”
齐姝看向谢征“长玉也是头一回打马球,教自个儿夫人这事,便由摄政王自己来了。”
她说着朝樊长玉揶揄一笑。
樊长玉一脸莫名,等齐姝拿着球槌同沈慎有说有笑地往前边去了,她觉着就自己和谢征在这儿杵着怪尴尬的,道“我也练得差不多了”
“你挥球槌的动作不对,在马背上容易受伤。”谢征打断她的话。
樊长玉愣愣看着他。
谢征上前,从后边握住她拿着球槌的手,说“手腕要平,腰身放松,别绷太紧。”
他温热的手掌捏着她拿球槌的手腕,另一只手落在她腰间时,一些记忆突然涌上来,樊长玉腰部不受控制地更僵了,谢征垂眸看她“怎么了”
樊长玉硬着头皮说“没事。”
好在谢征真的只是在心无旁骛地教她。
樊长玉掌握了技巧挥出去的那一球,飞得颇远,守在边上的宫人去院墙外捡球时,樊长玉回过头笑着同谢征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浅风拂过,树上的槐花簌簌落了一地,谢征衣襟上也沾了几朵,他却不拂,只抬手摘去落在樊长玉发间的细小槐花“阿玉高兴了,今日可随为夫回府了么”
樊长玉看着缤纷花雨下长身玉立的人,想起路过看台时听到的那些话,突然扬唇笑开“看你一会儿场上的表现。”
这场马球赛终是出了岔子,齐姝的马在赛场上不知怎地受了惊,带着她直直往看台那边冲去,场面一度混乱。
樊长玉就在齐姝边上,本是能护着齐姝的,可公孙鄞和沈慎见齐姝惊马,也纷纷催马上前来救人,三人撞到了一起,反倒坏事,最终樊长玉虽是救下了齐姝,二人却齐齐摔下了马背,还险些被后面冲上来的马匹踏伤,幸得谢征及时赶到制住了后边冲上来的马。
公孙鄞和沈慎两个倒霉蛋,在混乱中撞到了一起,两人都跌下马摔断了腿。
本是为替齐姝相看驸马弄的一场马球赛,最终弄得这般鸡飞狗跳,俞浅浅也是焦头烂额,命人送受惊的贵女和命妇们回府,又请了太医前去看诊,再严查惊马之由。
查来查去,最终查到一个贵女头上。
齐姝骑的那匹马,是整个马场最为温顺的,当时那一场里要上场的本该是一位郡主,要骑的也是那匹马,那贵女同那位郡主有旧怨,便卡着点去给马喂了掺了药的草料。
谁知后来齐姝突然要上场,那位郡主只能把马让了出来,这才有了这么一遭事。
俞浅浅气得不轻,好在齐姝被和樊长玉摔下去时,被樊长玉护滚了几圈泄了力,二人都没什么大碍。
只有公孙鄞和沈慎伤势严重些。
处理完这事已将近暮时,樊长玉带着长宁随谢征一道回了府。
用完晚饭,樊长玉沐浴后出来不见谢征,一问底下人才知他去书房那边的净室沐浴了。
樊长玉只觉奇怪,从她们成亲到现在,谢征几乎没避开她独自去过书房那边的净室,她过去寻人时,正巧碰上谢十一捧着药酒要进去。
她这才知晓,谢征为了制住那匹受惊的马,伤了手臂。
樊长玉挥退谢十一,亲自捧着药酒进了书房。
谢征已沐浴完毕,头发绞得半干,只披一件单衣在案前就着烛火凝神书写什么。
听得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樊长玉手中的药酒时,眉头微皱“底下这帮人的嘴是越来越不严实了。”
樊长玉眼皮轻抬“你想养一堆只对你忠心不二的人便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