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可有脚印”
那人抖得不行“没有。”
陈忠点头道“我们去的时候,确实只有这人早上新留的脚印,他睡的下房也有别人,可以证明昨晚全程没出过门,所说属实。”
赵允隋再次撩开尸体上的白布,王爷几人立马扭过头去,显然不敢再看。
看了半晌,姜邑低声道“死状确实和刘富如出一辙,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赵允隋等他继续说下去。
姜邑“刘富死前一脸惊惧,刘管事的遗容却很祥和。”
赵允隋颔首,却并未多言,转身准备离开。
高敬王看他一言不发这就要走,忙道“隋儿,这、这件事不管啦”
赵允隋冷道“我回来为的是那只邪祟,府内的诸多争端,与我无关。”
屋内众人一愣,高敬王一开始没明白,直接傻了眼。
赵允殊忙上前扶住开始头疼的高敬王,问“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赵允殊,平日读不好书也就罢了,现在这点话你都听不明白吗”赵允平收回盯着姜邑的目光,微微笑道,“兄长是说这刘管事死于人为,凶手就在咱们王府”
赵允殊脸色一白“这、这怎么可能”
陈忠想了想,也摇头道“世子,王府每夜都有侍卫巡逻看守,就算刘管事躲在僻静处为儿子烧纸,可但凡动静大些也会被人发现,您也看到了,除了头皮被残忍拿走,他身上没有其他外伤,若是人力所为,被如此残忍行径杀死,他怎会一点儿声音不出属下已经盘问过,昨晚那一片的侍卫都没有听到动静。”
高敬王也道“是啊隋儿,刘管事平日也没与人结仇,一个半截子入土的人,谁会花费心思如此残忍将他杀害呢”
“那可不见得,”赵允平慢悠悠走到赵允隋身后,望着一旁的姜邑道,“刘富先前是我院子里的,与我曾经的书童姜邑不合,前段时间勾结灶房婆子陷害他,连我都险些被骗过去,后来那刘富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这其中自然也有刘管事的纵容协助。”他眯眼盯着姜邑,忽然换了个称呼,“阿邑,当时受了那么大的冤苦,你难道就不恨刘管事”
赵允隋目光刚剜过去,姜邑便道“二公子是说我有可能杀害刘管事”
赵允平皮笑肉不笑“兄长既说是人为,那有动机的自然都要怀疑,难道兄长身边的人就要与众不同”
那边赵允殊见气氛不对,忙怯怯道“二哥,一家人,话不能这么说”
“确实与众不同,”赵允隋打断他的话,径直望向赵允平,语气傲然,“便是如此,你有什么话要说”
“”
众人哑然,连高敬王都听得瞠目结舌。
屋内短促的沉默了下,赵允平忍下屈辱,一脸纳罕地看着他“我自是无话可说,兄长确实是了不得的。”
“隋儿,那不过是一个奴仆”高敬王脸色难看道。
这会儿其他仆从们使劲儿低头,半点不敢言语,偶尔有几个胆大的悄悄抬头,去看那边引起争端的姜邑。
事主非但没一点惶恐,还双手揣袖地专心打量起尸体来了。
屋内气氛压抑,赵允隋丝毫不理会高敬王的劝说,等姜邑在那边看得了无兴趣,才抬步与人一同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内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