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的,朱砂姑姑也在培养奴婢,若非流苏姐姐和阿蓉姐姐还没到年纪,奴婢恐怕也要成为”令儿自觉失言,“是奴婢托大狂妄了。”
元夕喜欢她这样的小模样“在我跟前儿还有和不能说的也是应该的,除了她们俩,再进的新人也不如你的资历和本事,未来你不是一等还能是谁”
“承姐姐吉言了。”令儿欣喜之余还有些羞涩,忽然意识到自己食言,忙跪下道歉,“侧福晋,奴婢一时口误,还请侧福晋赎罪”
元夕忙挥手让冬柔把她扶起来“没事,起来吧,曾经我俩不都是一起在姐姐妹妹浑叫着吗。瞧瞧你竟还怕起来,我在意这些”
令儿这才又借着冬柔的手坐下,有些羞涩道“奴婢自然知道侧福晋心好,奴婢就是担心自己口无遮拦,被人挑错。”
“有人找你的麻烦”她神色微冷。
“没有的事,只是奴婢忽地接手了侧福晋曾经的事,时常给主子爷和大格格送点心,朱砂姑姑在茶水房里多次夸奖我,赏赐也接得多。就有人看不顺了,说些风言风语。不过侧福晋无需担心,奴婢也历炼出来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那便好。”
令儿忽地想到自己来的缘由,忙送上点心“侧福晋,您也来尝尝奴婢的手艺,看看桃花冻如何”
其实桃花自然不存在香甜的味道,是令儿自己加了些苹果汁进去,桃花冻中带着苹果的清香,元夕是不喜苹果的,但是这样的苹果汁水和苹果碎块,她还能接受。
“手艺有长进。”她点评道,原来教令儿的时候她也不是从不生气的,毕竟她在烘培上确实时常不开窍。只是相比起肃穆严厉的内务府嬷嬷,她显得更和善些罢了,毕竟她不会动手和罚人不能吃饭,从宫里出来的人基本都是非常努力的,因为挺不过最初嬷嬷手段的那批人根本不会被分配。
要不是令儿在烘培上确实没有灵性,不然她一定会是最省心的学生。
俩人勉强算是半师之谊,故而比起旁人,令儿对于元夕而言已经算是很重要的,可以与锦绣相较。前者很好地安抚她穿越初期不安的心,后者则是她用心指导也长期相处的人。
一人说了会儿话,元夕便觉得精神不济,令儿便告辞退下了。
碧儿替元夕按摩着她发酸的脊背,口中说道“那位令儿姑娘看着似是不善言谈,倒是还挺会说话的,主儿和她说得很高兴。”
“还是不同的。”
当初她和锦绣相处时,往往是锦绣在说她在听,宫中见面时却相反;后来教令儿,却常是她在说令儿在听,这回儿全都反过来了。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她若是停留在过去,才是痴傻。
这一日似乎是注定是忙碌的,元夕睡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午觉醒来,尚未梳洗,便有人通传李侧福晋到了。
“请她先等着,我才睡醒,鬓发都是乱的。”虽然多年保持着清宫里规矩的睡姿,她睡觉的姿势基本就不会动了,但是头发丝毫不乱还是不可能的。
这边她又对冬柔道“梳简单发饰就行,别让李侧福晋等久了。”
就元夕而言,这时间已经很短了,但李侧福晋却等得焦急,她进来时便是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你”她及时住口,元夕见状,轻声让别人下去守着,若无通传就不必进来。
李侧福晋稍微冷静下来,与元夕隔着炕桌坐下,声音冷硬“你之前专门提及昨日下午让弘皙给你送点心是何意太子既然在,弘皙来了岂不冒犯”
她这边喝着温水,刚醒来自是干咳缺水的。她慢条斯理道“那如何呢前院之人可有传话”
“有,说是太子爷今夜与弘皙共进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