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第二个法子,王府上下,若说谁权位最高,便是宇文玄了
自从宝扇进王府以来,宇文玄就极少管过后宅事,全数交给了管家来安排。一旦宇文玄对后宅之事开口评论,那必定少不了血光之灾,以及众位奴仆的人心惶惶。
宝扇既已经下定决心,即使心中对宇文玄多有畏惧,此时也决意凭借宇文玄金口玉言,让她避开祸端。
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子,又怎么能得到宇文玄侧目,为她开金口宝扇轻敛眉眼,遮掩住眼底的晦色。
若是想靠近一个人,必须要熟知他的喜好嫌恶,再对症下药。只是对于王爷的喜怒哀乐,莫说宝扇,连府上的管家,也可以说是一知半解。在宝扇心中,如今顶顶要紧的,便是了解王爷有何喜怒憎恶。
花晴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眉梢眼底尽是喜色。她为邓姑娘找到了一个穷酸书生,此人字体娟秀,极肖女子。邓姑娘心中满意,赏赐了她许多,又吩咐她给那书生多些赏银。赏银花晴自然是会给的,但只是将其中的一部分给了那书生,毕竟他也只是求个买书买纸的银钱,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花晴心中惬意,便使了银钱让王府的厨子给她开了小灶。熬煮了数个时辰,撇去油星盛在汤碗中的芦花鸡,听闻此鸡极其肥美,肉质鲜嫩多汁,熬煮成汤后,汁水便浸入了鸡汤里,轻轻一闻,便让人口舌生津。花晴刚将托盘放在桌上,瞧见正眉目浅笑,望着自己的宝扇,她双臂交卧,隔着藕色薄衫,可见她如玉的凝脂皓腕,赛雪玉臂。
花晴不由得心尖一颤,错过宝扇的视线,心中暗自嗤笑道:她又不是外头那些贪花好色的男子,宝扇这如斯媚眼,含情脉脉,又是抛给谁看。瞧那张不该生在她身上的皮子,若是这房中当真有了一男子在此,恨不得早早就将宝扇揽入怀中,心肝宝贝地好生疼爱一番了吧。
“花晴姐姐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花晴正盛鸡汤的手,闻言微微一顿,想起这小灶银钱的来源,不免心中微动。她悄悄瞥向宝扇,只见她双眸清澈,毫无恶意的样子。花晴暗暗不屑:果真是个蠢笨至极的人,自己顶了她的位置,也是凭借着贴身婢子,能日日在身旁靠近的机会,才能进献良策,得了这许多好处。
如此想着,花晴再看着宝扇的如花娇颜,心中的涩意便去了几分。长的貌美又如何,不是生了个愚笨的脑袋,只能整日待在这小小的屋子内,服用着苦涩的黄汤,哪能像她一样,还能用上芦花鸡汤。
“没什么好事,只不过是心中高兴罢了。”
花晴轻巧避开“好事”二字,她自然不会告诉宝扇,她是因为替邓姑娘找到了抄写经书的人,邓姑娘一时高兴,她才能有这碗滋补的鸡汤喝。
宝扇低垂着眉眼,眼中盈满了难过,让人恨不得以身替之,为她除去那些愁绪烦恼。
“这几日黄汤入腹,每日口中都是一股晦涩苦味,饮的多了,便觉得这世间只有苦涩这一种味道,竟然忘却了酸甜辛辣,其余滋味。花晴姐姐不知,大夫说这热症,忌口最为紧要,便再三嘱咐我,不让我沾染了辛辣腻口的食物,不然这病症便会一拖再拖,不知道何时才能好了。我平时虽然对膳食并不热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