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英封锁曲玲珑的经脉,让她口不能言,是要曲玲珑谨记,言辞谨慎,不可恶语伤人。谢文英揽紧了欲言又止的宝扇,带着她向前走去。
在他们背后,是心如死灰,眼神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沦落到此等境地的曲玲珑。
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落了雪,晶莹的雪团落在谢文英的肩膀。宝扇为他轻轻拂去,指尖传来的冷意,让宝扇不禁身子轻颤。宝扇看着漫天大雪,轻声道:“我来云凝峰时,也是这般的大雪。”
不曾想离开时,也是漫天风雪。
宝扇伸出素手,试探性地去勾谢文英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指尖相触,生怕惹了谢文英的不满。谢文英没有宝扇那般细腻的心思,他反手握住,将绵软似雪团的柔荑,收拢于掌心中。
宝扇面颊绯红,身子朝着谢文英的方向靠近,两人几乎是密不可分。她望着飞舞旋转的雪花,柔声道。
“文英师兄,我很欢喜。”
谢文英回应着她:“嗯。”
宝扇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我以为,再离开云凝峰时,也是孤身一人。能与文英师兄共同离开,我真的很欢喜。”
女儿家的情思,便是这般没有理由,只需要一个举动,一副场景,便能引发绵绵的情思。
谢文英虽然不懂,但他牵引着宝扇的手掌,越发亲昵温暖。
走下云凝峰的道路很长,宝扇声音糯糯地向谢文英讲述着一些小事。她去找过百味,询问百味是否愿意随她一同下山。毕竟百味是冒险带宝扇进入大殿,若是继续留在云凝峰,可能会受到责罚。但百味拒绝了,生性腼腆的他,头一次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不解,明明是关系和睦的云凝峰,弟子虽然各有各的心思,但终究是想练好武功的。为何会突然戾气横生,如此针对大师兄。但是百味还是想留在云凝峰的,待在这里他会觉得安稳。对于宝扇的担忧挂怀,百味面颊发红,让宝扇不必忧心,他已经自己请命,离开膳房,待在思过崖。宝扇去过思过崖,那里孤寒冷寂。宝扇稍作思索,便将自己的小毛驴,留给了百味,让他有个可以相互陪伴的。叶慕雅虽然外表冷漠,但心底还是柔软的,知道宝扇离开云凝峰,或许便不会再回来,便摘下了许多的朱红果实,让宝扇带下山去
宝扇细细说着,即使谢文英未曾出声应和着,看着那温和的双眸,宝扇知道,谢文英是在仔细听的,而且听进了心里去。
两人来到附近的小镇,谢文英将宝扇安置在客房后,便早出晚归,时常地看不见人影。夜色浓稠如墨,宝扇听到细微的声音,轻颤着眼睫,眼眸朦胧,看见谢文英身上没弄干净的雪粒子。
两人虽然同住一间客房,谢文英却并没有心中急切,拉着宝扇逞鱼水之欢。依照宝扇看来,谢文英让两人同住,更多考虑的是,宝扇的安稳。毕竟宝扇身子娇柔,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难免会受到惊吓。而与谢文英同住一屋,谢文英身上的戾气,会威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只是谢文英这般避开自己,两人见面的时辰寥寥无几,难免让人心中生出不安:莫非那日在云凝峰大殿之上,谢文英所说种种,都是托辞罢了。他不是因为情意深厚,才想要娶自己为妻,而是因为与宝扇有了亲近,出于种种考虑,才无奈为之。
这并不是宝扇想要的,责任单薄如纸张,全然凭借本人的内心,才会有所效果。若是心性转移,随时都能将所谓的责任,抛之脑后。宝扇想要的,是谢文英深入骨髓的爱意,如此才能长久。
宝扇轻声唤着:“文英师兄”
谢文英身形微僵,还未开口,便听床榻上的娇人撒娇似地埋怨:“是在做梦吗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文英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