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感受着指下骤然变快的脉搏,眼中冷光大盛,语气却宛如与枕边情人的低语,透着一股让人不适的悚然。
“装傻充愣让我以为你被清除了记忆,实则偷偷用你那不比蚂蚁多点的脑子趁机搞些小动作,连波本那小子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是我小看你了,格拉帕。”
满脑子都是我暴露了零肯定也暴露了公安的计划暴露了彻底完蛋了的小笠原花嗯
装什么傻谁耍谁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而这样的表情在琴酒看来无疑就是心虚和默认。
他从很早,早到从苏格兰和小笠原花一起摔落悬崖生死不知的时候就对小笠原花产生了怀疑,一开始还可以归类为直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女人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越来越多。
造成放走警察的巨大失误、出现在fbi的卧底逃离的车上、走得极近的核心科研人员失踪、开启机器假装被洗脑趁机接近情报组的二把手、作为朗姆死亡的最大嫌疑犯暗中推自己选定的人上位。
上述有大半都是琴酒过去半真半假的推测,没有确切的证据,暂时也还盖不过小笠原花过去给他留下的蠢狗一样的刻板印象,但昨天贝尔摩德的情报却将这些疑点连成了一串。
她违背自己的行为习惯,徘徊于组织的各个基地之内,这么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格拉帕能找什么
组织的秘密研究所、实验品资料、脑域仪器的运转记录还有在她在操作台上后就失去的,过去的自己。
比起她和波本沆瀣一气背叛组织,恢复大半记忆后开始偷偷谋划寻找真相的同时复仇,似乎是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释。
格拉帕突然暴涨的智商也能说得通。
组织当年用来投入实验的样本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实验品08号自然不可能存在这么明显的缺陷不如说在经历多次实验失败后没有变成一个傻子,已经能说明她曾经有多聪明了。
而且,琴酒曾见过那个没有变成格拉帕的孩子,在很久远的过去。
他双眼微眯,眼前被他扼住的灰发女人的脸像是个漩涡,五官都旋转着陷了进去变成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等等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小笠原花满头雾水,眼睁睁看着琴酒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危险,捏住她手腕的力道重得像是要将那截腕骨硬生生捏碎。
小笠原花浑身一冷。
这是她第一次从琴酒的身上感受到如此真实的杀气。
无论过去他将枪口对准她多少次,哪怕是她真的忘了他出言挑衅的时候,他的杀意也只有三分认真。
琴酒是真的想杀了她。
小笠原花安静了几秒,忽然爆发全身的力量猛地挣脱了琴酒的束缚,指尖已经勾到了袖口里匕首的握柄
“。”
琴酒突然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在听到的刹那,小笠原花的心脏蓦地一坠,像是被人粗暴地伸进大脑里拨动了下神经,全身的肌肉都开始齐声尖叫着痉挛。
小笠原花不受控制地失神了一秒,随即后颈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琴酒把空了的注射器随手扔到地上,高浓度的麻醉剂迅速生效,他伸手接住软绵绵倒下的小笠原花用搬运货品的姿势扛在肩上,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