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转头一看,就见一男一女缓步走下楼来。男子已是天命之年容貌,大腹便便像个酒缸,那女的不过年方二八,生得如花似玉。
“呵呵,齐翁。”张掌柜搓手上前,叫住这一男一女后,笑嘻嘻的道“这眼看就要天黑了,要去哪儿啊”。
“我们是要去看戏。”那个被称作齐翁的男子,驻足后对掌柜的微微行礼,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道“今晚半山戏台子上,不是演出萧将军写的鲛人小哥与渔家女子的爱情故事吗叫什么什么来的”说着便是皱了皱眉,面露疑惑吸了吸嘴,挠头思索起来。
闻听萧将军三个字,那怪魂猛然一愣,眼中登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见齐翁什么了半天也每个下文,那女子莞尔一笑,娇嗔道“瞑海之子。”。
“对,就是这个名儿。”齐翁猛然一拍自己脑门,对张掌柜讪笑道“你瞧我这记性,一天不如一天了;劳烦掌柜的,给我们留个门。”。
“没问题。”张掌柜也是笑笑,想也不想的应了下来。
“掌柜的。”待把齐翁送走后,那怪魂便开口问到“他们说的萧将军,可是萧石竹”。眼中浮现一丝兴奋与激动,又一闪即逝。
“可不是吗要说我们这个将军,可了得了。能文能武的,他写的戏,那都是好看到场场满座,有时候票还得预定的。”张掌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客人的神情,已由平淡化为了淡淡的兴奋,只是自顾自的绘声绘色道“比如说这个瞑海之子吧,就是讲一个鲛人搁浅,被一个渔家小妹救了的故事。在小妹的精心照料下,鲛人慢慢康复,两鬼也因此暗生情愫。后来鲛人回了海中,小妹夜夜思念,而鲛人也没忘了她,想方设法的要有一双腿,上岸和这婉柔的女子生活在一起。可等他千方百计的有腿了,上岸了,却得知小妹又因思念成疾死去。鲛人悲痛之下,痛哭三天三夜后,一头撞死在岸边礁石上。”,说着说着,不禁红眼落泪。
殊不知这又是萧石竹的盗版之作,改编自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也不知这安徒生嗝屁了后,有没有来阴曹地府点卯;他老人家要是来了还没投胎,不知在得知了萧石竹招呼都不打,就改编他的童话后,又会做何感想
而那怪魂根本没看管掌柜的,而是又继续急声问到“那是他写的戏,他今晚自然会去看咯”。
“这不是首演,可就不好说。”张掌柜沉吟思索片刻,摇摇头道“首演时,他倒是与吾主一起去看了。今晚就不一定了。”。
“哦。”那客人闻言,登时沉下脸来,眉宇间浮现几分失落。片刻后,又低下头去默然吃起饭来。
这人魂好像对萧石竹很感兴趣,连张掌柜也看出了几分这个意思。只是不知,倒底为何感兴趣罢了可虽这般想的,但张掌柜却也没有深究,只是迈开腿往柜台后而去,又托腮打盹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鬼吃饱喝足,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上楼而去。
回到房中,这人魂兀自坐在床上发呆。
他不是别人,正是墨家的二当家禽滑釐。
三天前,他紧赶慢赶来到朔月岛,却在上岸的那一刻把林聪给跟丢了。找了一圈没看到林聪后,禽滑釐直奔小虞山城而来。
林聪的目标在此,他的目标也在此。且之前看着林聪被器重,也让他很是不爽。于是他决定不再找林聪了,而是要赶在林聪之前,解决掉金刚。这样头功不仅都是他的了,还可以反过来诬陷林聪也反了,一箭双雕。
可在小虞山城待了几天后,禽滑釐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金刚如今的身份是鬼母宫禁卫,萧石竹的贴身侍卫,几乎是不出宫的。
而朔月岛上,早已没了墨家冷子和分堂,让禽滑釐是寸步难行,更别提说潜入宫中,去铲除金刚了。
可今日在听到萧石竹写的戏要开演时,他本以为会有希望。只要萧石竹出宫,金刚必定相随;却又得知不是首演,萧石竹去不去都是未知数后,禽滑釐一下子失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