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盈又补充道
“理由也很好找,师父让我在东河村教导各村妇女,到时候村里来那么多人,肯定乱,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又没时间看着,所以加了把门锁,省得别人乱进。”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大哥回来,郑桑搬到韩盈这边睡觉,顺带着每天要在韩盈这边做饭,根本不需要再多安一个门,直接把大门一锁就行。
可谁让大哥都成年了,总不能母子三挤一个房间睡觉,现在家里也扩建不了新房,那就只能这样凑合着来呗。
郑桑想了想,觉着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那行,今天也别下地了,我把你哥那扇木门安这里,再去县里买把锁回来”
“好嘞,奥对,大哥今天我要带走,去河伯祠。”
“带走带走,木门我来按”
郑桑大手一挥,直接自己把按木门的活拉过来干了。
说起来,这时候的农人,会的东西都不少,盖房子,粗浅的木工,篾匠,打磨石器都行,就是做不了过于复杂、精致的物品,且制作速度远没有正式的匠人快。
而他们会这么多,和家里传承啊心灵手巧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这时候的男性服劳役兵役的时候,前者教你怎么盖房子,修城墙,后者军队里会给他们开这些基础的匠人课程。
父亲韩均服兵役的时候,就学了不少木工,回来还教导给了郑桑。
没办法,他们上无老,下有小,韩均不在,就全靠郑桑一个人撑着,拿她当男人使,逼的郑桑什么都得会。
看家里不需要自己做事,韩盈找到周胜,这一次,她极为重视的送去了肉,粮食和布匹,并认真的为他画饼,讲情怀和他的未来发展,各种分析利弊,努力的把他拿下。
没办法,沃河觋师有钱又势大,难保周胜去了之后,看到荣华富贵迷了眼,又或者被对方忽悠了,给自己回来搞个反间计,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韩盈心里面有些忧心忡忡的,糟糕的通讯环境,和自己不识字的缘故,让她极为忧虑自己和师父会不会受到离间计。
沃河觋师的实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举一动尽皆在别人掌握中,实在是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愁啊,不知道师父当初听没听懂我的暗示
带着韩粟前往的路上,韩盈按了按额角,眼神逐渐坚毅起来。
这是一场大仗,务必要小心应对
而另一边,在府衙里的县令尚傅,眉头有些紧皱。
他看着竹简,对着赵时曹询问道
“你说,按照测算,最晚,当于明日后督促百姓开垦田地这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赵时曹同样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头发半白,身形很圆润,肤质柔和,明显的养尊处优惯了。
就是如今面临县令尚傅的质问,满额头的都是汗,他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说每句话,都在推卸着责任
“县令,您也知道,这测风雨令时一事,非大才者不可作也,小人实在没有那个才华,只能勉力去算,难以作准,给个时间范围,已经是不容易了,这算得晚”
尚傅敛下眼睑,掩盖住心里的情绪。
虽然这些执行的功曹都带个曹字来显示平级,但负责不同事物的功曹待遇,着实相差甚大,赵时曹便是如此,他的俸禄只有二百石,比其他曹三百石左右的俸禄,可不止跌了一个档次。
但时曹每天只不过要看星星月亮,做做数算,这么轻松的工作,拿二百石,
着实有些高了。
按理说,一个县,压根不用设时曹,可宛安县偏偏设了,设了之后,还能安稳的存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