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长公主的驸马回来了,公主府张灯结彩,陛下设宴亲自招待,裴熙磨磨唧唧地跟在溧阳身后,嘴里唠唠叨叨。
“你们说话为何非要我陪着,我营里还有事呢。”
“殿下、殿下,您说他出去那么久,我是不是会有其他弟弟妹妹。若是弟弟妹妹来和我分家产,该如何是好。”
“殿下,我不想进去,您行行好,放我回去,成不成。”
溧阳充耳不闻,领着喋喋不休的小人朝后宫走去,裴熙耷拉着脑袋,不经意间抬首,目光触及殿下修长的脖颈。她顿了顿,不由想起那日浴室间的所见,雪白的肌肤下腰肢纤细,一瞬间,思绪飞入云霄。
身后突然安静下来,溧阳疑惑,回身却见她低眸,她觉得有些好笑,“你想踩死蚂蚁吗”
“殿下,你不生气吗”裴熙抬首问。
溧阳问“生气”
裴熙傻气的点点头“他这么多年不归,倘若有了其他女人呢”
“不生气。”
“为何不生气。”
“因为他的存在并不影响我的生活,生死与我无关。好比我不喜欢的物什,摆在一侧,不会因它的存在消失伤心难过。”
裴熙似懂非懂,道一句“您不喜欢他。”
溧阳没有回答。
夕阳西去,落下一阵阵瑰丽色的光影。裴熙笑了笑,抬脚踩上殿下的影子,心中温暖极了。
入殿后,裴铭已在。裴熙上前见礼,裴铭颔首,笑着询问近日状况,又问功课武功。
裴熙不想搭理,溧阳代为回答,“一切都好。”
接着,溧阳领着裴熙一道坐下,夫妻二人对面而坐,裴熙摸摸自己滚烫的耳朵,坐立不安。
在京的长公主只有硕阳长公主明言,跟随女帝一起过来,走到裴熙面前,伸手就要揪揪裴熙的耳朵。溧阳闻声抬首,“你的手该放何处,若是不好好放,孤替你砍了如何”
明言吓得一跳,忙负于身后,尴尬地笑了笑“大姐姐还是这么护短啊。小熙啊,听闻你去巡防营了,做的如何”
裴熙哼了一声,不肯回答。明言气不过,又要伸手,触及溧阳冷厉的眼神后又瑟瑟地走了。
落座后,裴铭笑吟吟地望着溧阳,眼中情意浓浓。裴熙被他看得心中发麻,下意识握上溧阳的手腕,悄悄说道“我觉得我这个爹奇怪。”
“哪里奇怪”溧阳端起酒水抿了一口。
裴熙皱眉,“殿下,您想想啊,他若是喜欢您,怎么舍得丢下你十年不管不问。这个时候装深情,是不是有些怪”
“郡主言之有理,今晚不给他回公主府。”溧阳认真的点点头。
裴熙“”我做恶人了吗
酒过三巡,女帝问起裴铭这些年做什么,裴铭说游历山水,甚至去了南疆,见识南疆风情。
女帝未曾出过京城,被说得心中发痒,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姐夫去了南疆,见识了些什么”
“南疆盛行一种情蛊,中毒者必须与人欢好,否则筋脉断裂而死。”裴铭温柔的笑了,面容端方,又说道“若不欢好,便用鲜血入药压制情蛊。”
“这等情蛊折磨人,许多人成亲便用情蛊控制对方,达到一生一世只爱你的目的。”
女帝惊讶,“情爱本是你情我愿之事,以情蛊控制,岂能长久。”
“人生短暂,情蛊控制二十年三十年不在话下,二十年三十年后人已老迈,儿孙满堂,岂会再兴风浪。”裴铭徐徐而谈,气质高雅,谈吐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