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凉,不能再喝。
起身回到卧房之际,宫里来人,被堵在门外,吵着要见康乐郡主。
长公主府配五百府兵,前后门都有人看着,门一关,几位内侍压根进不来。
内侍叫门叫了半天,无奈回宫复命。
一个时辰后,禁卫军包围长公主府,蛮狠地叫门,府兵不予回应。
两边对峙许久,刑部失火,惊动各部,溧阳依旧不出门见客,反而拉着练枪的裴熙的下棋。
裴熙哭丧着脸,“我这个棋艺,不配与您过招。”
溧阳将棋篓递给她,“无妨,孤想打发时间,看着你哭。”
裴熙“”殿下变坏了。
裴熙哭唧唧地落子,门外叫声暄天,吵得隔壁都打开门查探情况,皇甫仪站在门后,听着喊门声,心中忧愁得厉害。
再闹下去,殿下谋逆的罪名就扣上脑袋了。
直至天黑,裴熙被杀得片甲不留,门口的禁卫军突然撤了,周遭一片宁静,静悄悄的。
裴熙坐不住了,想要出门去看看,溧阳睨她一眼“坐不住了”
“他们怎么走了”裴熙坐立不安。
“想走就走,孤又不会留他们吃晚饭。”溧阳丢了棋子,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颈,“回去睡觉,明日去巡防营时别逞能了。”
“没事了吗”裴熙处于云里雾里,“怎么就没事了”
“孤累了。”溧阳起身。
裴熙不敢再问,糊里糊涂走出去,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只能去找皇甫仪。
皇甫仪就坐在府门口,浑身是汗,两股颤颤,裴熙提了一壶酒走过去,她接过酒壶,扬首就喝了。
烈酒入喉,激得皇甫仪皱眉,裴熙顺势问“他们怎么走了”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觉得与你无关,便撤走了。”
“与我无关殿下将我摘出来了,怎么摘的。”裴熙疑惑,殿下都没有出门,怎么就将她摘出来了。
皇甫仪不理会她,将酒壶还给她,“酒太烈,差点呛死我,回去睡觉。”
“先生、先生,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裴熙站在原地急得跳脚。
无人解答。
裴熙站在原地,看看门口,又看看皇甫仪离开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好像做了一场梦。
回到院子里,婢女伺候她梳洗,脑子里乱的厉害,她确信人不是她打死的,她的力气还没有打死的地步。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半夜爬了起来,裹着被子,小步跑到殿下的院外。
翻墙、爬窗,最后摸到床榻前。
月色明亮,照进窗柩,洒下满地余晖。
裴熙在地板上坐了下来,身上裹着被子,轻轻咳了一声,床上的人翻了翻身,眼睛没睁开,口中说道“你被当贼抓吗”
“殿下,我睡不着。”
“嗯,孤睡得着。你不来,你一人睡不着。你来了,两人睡不着。害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要做了。”
听着殿下慵懒的音色,裴熙并没有觉得冒犯,反而乐颠颠的挪了过去,贴近床榻。
溧阳一睁颜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睡意顿无,她叹气,“自己打地铺睡,柜子里有被子,自己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