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以为,真到了那种时候,德米特里厄斯还会对你像现在一样绅士吧”
“难道你以为骗取情报,真的就只是陪他看看话剧,吃吃饭聊聊天”
“现在没有,那以后呢”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对你索要爱意,拥抱和亲吻,甚至更进一步你有信心不露出破绽也不让对方恼怒生气吗你能够应对自如的同时让对方不生出怀疑吗”
“甚至,哪怕是当着黄昏、当着尤里布莱尔的面,你也有信心丝毫不动摇,扮演好你深爱另一个男人的角色”
西尔维娅的话语犹在耳边。
现在的时间还不到晚上九点,被西尔维娅强制赶到床上休息的伊芙毫无睡意,万千思绪充斥着她的大脑。
无论伊芙心里面有多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在她意识到多诺万德斯蒙可能就是哥哥任务的对象,提出由自己去接近德米特里厄斯帮助兄长推进“枭”任务时,她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她的心里,德米特里厄斯温柔、绅士,对她从无拒绝,更不可能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跟“危险”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
这形象实在跟他统一党总裁继承人的身份格格不入就算是缺少经验如伊芙,在被西尔维娅劈头盖脸教育了一通之后,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点。
万事万物都有代价,只不过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
德米特里厄斯不是傻瓜也不可能是傻瓜,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所以,他对她那样得好,究竟是因为什么
还有,德米特里厄斯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她曾经在哪里见过他吗莫非,莫非他认出了她的身份那也不可能啊明明,就算是在巴伐利亚学园的时候,她都从未在正式场合中露过脸
伊芙躺在床上拼命回忆,辗转反侧。
因为高烧的缘故,伊芙后来离开伊甸学园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最后一次跟德米特里厄斯说话,是德米特里厄斯将她从伊甸学园冰冷的湖水里救起,脱去自己的衣服为她遮挡胸口,嘘寒问暖
说起来,那个时候,他一直微微皱着眉,用手按着左边锁骨下方的某处。而德斯蒙家的保镖在给他们第一时间递来毛毯的时候,好像曾经说过什么
“请小心伤口,少爷。”
当时德米特里厄斯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他只是站在她的身侧,用温柔和煦的声音问她是不是解气了。
左边,锁骨下方。
伊芙没有看到具体伤口的形状,但如果伤口在那种地方,那么可能是什么样的手术呢甲状腺、静脉穿刺、肺叶又或者是
伊芙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线索。
她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套。因为西尔维娅可能还没有离开隔壁,伊芙不得不在自家公寓里犹如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旁,刚想要查一查自己的手术笔记,就在这时,家里的门铃却突然响了。
伊芙震惊,肩膀上披的外套差点滑落。
不是吧姐姐难道西尔维娅小姐在她的房间里装了什么监控吗她这刚刚在地上走了两步路,她就立马杀到门口兴师问罪这是什么超人速度啊
想归想,伊芙还是只能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门口。她一边伸手握住门把手打开,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冷静点伊芙就算真的有监控你也只是下床走了两步,一会儿就跟西尔维娅小姐狡辩啊不对,是解释解释说你只是准备去上个洗手间就,好
伊芙的思绪,跟她脸上心虚的神色,在门开的一瞬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