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她的脸色极不好,明明没怎么动作,却喘吁吁地。
如果是在平日,隋子云一定会叫她在衙门歇息,但是为了曹墨那是曹方回唯一在意的人。
士兵们见隋子云来到,忙行礼道“队正,曹家那二奶奶一直派人来探听消息,听说那女人很不安分。”
隋子云面无表情,却见杨仪正进门,不知何故一个趔趄,他眼疾手快,上前猛地将她扶住。
杨仪喘了几口,低咳“忽然头晕,多谢队正。”
隋子云欲言又止。
小公子的院中,曹墨的哭声已经沙哑了。
却另有个声音骂道“催命鬼,只管哭什么丧你那好哥哥惹出的祸,却把咱们家里三个人都拘了去如今这曹家还不知怎么样呢,你还只管在这里哭”
隋子云远远听着这个声音,三步并做两步到了院中,却见屋门口站着几个嬷嬷丫头,厅内,竟是曹家二奶奶,正在那里指着里头大骂。
门口的人猛然看见隋子云,忙着向内报信。
二奶奶却正骂的兴起,竟没看见“你要是能哭的叫你哥哥回来出首也行,别叫无辜的人替他受累,可真是奇了,放着罪魁祸首不去捉拿,把我们二爷拿走了做什么巡检司前儿来的那什么隋素日跟曹方回就很亲密,还有那个薛十七郎,我看这明白是徇私枉法哼,如果真的要为曹方回冤枉我们二爷,我拼了命也要揭破了他们这些丑事”
隋子云沉着脸“什么丑事,你说来听听。”
二奶奶昨儿受惊,一夜焦躁,无处发泄,又听说曹墨哭个不停,更加烦恼。
她本以为对着个小孩儿,叫嚷一番自然无妨,没想到正好给隋子云碰了个正着。
曹二奶奶见他脸色不好,本能地后退“你、隋队正”
隋子云道“还有你说什么徇私枉法,我倒是愿意听一听。”
杨仪在他身后,听到里头孩子哭声微弱,便没理会此处的尴尬,只拐进了里屋。
曹二奶奶看看她,又胆怯地望了眼隋子云“没、没什么我、官爷,我是太担心我们家二爷还有大爷他们,人又不是他们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您该去捉拿曹方回才是,我并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如今整个郦阳都知道了,自然该秉公处置才是。”
隋子云道“原来你在指点巡检司办案”
二奶奶一惊“我自然不敢,只是想问问我们二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隋子云淡淡地“你不必再想他们回来的事,你若是真想跟他们照面,这会儿去巡检司,还能见一见,以后只怕只能去黄泉地府找人了。”
“什、什么”二奶奶骇然地睁大双眼。
隋子云不想再理他,跟着向里屋去。
曹二奶奶却拦住他“官爷,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是,”隋子云语声如刀“二奶奶以后就是寡妇了。”
杨仪给曹墨诊了脉,又问了丫鬟几句话。
昨儿她改了药,曹墨的病情已有起色,可他因担心“兄长”曹方回,所以在醒来之后便啼哭不止,咳嗽反而加重了。
病中的人如此哭泣自伤,对于病情百害无利,这种关乎心情的“病症”,却并没有什么灵药可以治。
正在她思忖该怎么给小孩儿调补的时候,外头传来曹二奶奶的一声惨叫“天杀的,你们到底把二爷怎么样了”
里头曹墨吓得一个激灵,呆呆地看着门口处。
隋子云道“把她拉出去。”
有两名士兵上前,把二奶奶拦住,几个随身嬷嬷跟丫鬟上前劝说。
二奶奶被“请”到了院子里,大哭“我不信,我得去见我们二爷”哭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