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孟残风,对王参军使了个眼色,回头向着薛放道“薛参将,这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涉案之人,又是如此横死,惯例都是得经过仵作的手的,你放心仵作是鸡鸣县陈旅帅叫调来的,绝不会亵渎萧旅帅。”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薛放大使眼神,避开孟残风的注视,靠近小声道“走个过场而已,你何必跟他硬碰。”
薛放没有再出声,转头看着地上萧太康的尸身,他扭头往外,身后王参军众人忙退让。
不料门口孟残风站的端正,并没有任何想避开的意思,薛放脚步不停,没怎么用力,便将孟队正撞得往旁边踉跄飞出身后跟随的众人赶忙过来扶着。
“薛十七”孟残风气急败坏。
那边薛放却已经头也不回,大步出门去了。
鸡鸣县的严仵作很快赶到。
陈献本想叮嘱他几句,没想到孟残风提前派了人来盯着,任凭陈十九郎何等机变,也没法虎口夺食。
严仵作被两个差官押送一般送到验房。
在经历了之前鸡鸣十里庄那案子后,严仵作对于这些寻常尸身已越发“得心应手”了。
可如今这小小的验房里,孟残风,葛静,王参军,陈献,薛放几个竟都在。严仵作还是头一次有如此待遇,手都有点紧张的发抖。
他先看闫一安的颈骨状况,严仵作道“喉管碎裂,天柱骨断裂。”
起手解开闫一安的上衫,突然惊了惊。
身旁几个人的目光也都看的清楚,就在闫一安上衫给解开之后,他的胸口心脏处,居然有一道伤痕,而且看着还不浅
薛放先惊了。
闫一安死的时候他不在场,何况闫一安确实是被扼断脖颈而死,如今这伤口他不由一瞬迷乱。
陈献看向薛放,又看看那道伤,若有所思。
孟残风道“这是什么”
严仵作凑近细看“这这不是新伤看伤口愈合,应该是至少有六七天了。”
陈献的眼睛眯了眯。
孟残风疑惑“六七天是什么伤”
严仵作再度查验“是刀伤,不,看伤口宽度,像是短匕首之类。”
“如何所伤可能看出来”
“伤口平直整齐并无拖拽外伤,”严仵作的面色也有些大惑不解道“如果是被人刺伤,受伤之人必定挣动,再加外力左右,伤口绝不会如此平整,这这看着就好像是死者一动也没动,但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看着伤势,分明不止皮外之上,痕迹颇深,再往下就是心室,就算是皮外伤也是痛不可挡,何况如此重伤,伤者又怎可能不动就算被人捆着,也要扭动起来,除非是他没有任何知觉,或者”
“或者怎样”
陈献心想“或者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刺的自己。”
严仵作果然说道“或者是他自己想寻短见之类。”语气很迟疑,似乎也觉着不可能。
“六七天寻短见”孟残风自言自语。
葛静在旁道“当时照县巡检司那场火,是不是也正是这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