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能作为值钱东西的,正是他脖颈上挂着的一块玉坠。
可这样的东西倘若拿出来换钱,只怕下一刻他就要被人辨认出来身份,而后让曹操的追兵给逮回去。
他哪里敢做出这等冒险的事情。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给自己置办坐骑,只能徒步走回去。
衣服是他从农户晾晒出去的里面拿的,食物就是他在野外采摘捕捞的。
得亏此时并非旱季,否则他只怕要渴死在路上。
更让袁绍感到庆幸的是,他开始这段跋涉路程之时所在的定陶往北横跨半个济阴郡,就是东郡了,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等处境下还经由濮阳附近而过,随后渡河北上进入魏郡。
当他望见黎阳城关之时,袁绍接连紧绷了十数天的精神顿时松了下来,若非他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胳膊,他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好在他还是凭借着求生的意志站在了黎阳县中长官的面前。
因此地距离邺城已不远了,对方曾经在前往邺城述职的时候见过袁绍,可即便如此,当他看到这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之时,他也还是差点没敢确认袁绍的身份。
养尊处优的大将军怎么会是他面前这个比此前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的样子
袁绍更应该在此刻坐镇邺城,而不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这里。
但无论是声音还是语气,那都分明是绝不容人随意假扮的存在
黎阳县长一边令人将袁绍给搀扶着入内,一边茫然又小心地问道“大将军,我听闻三日前那吕布再度袭扰幽冀二州边境之地,您此时不该在邺城吗”
骤然闻听这个消息,袁绍本就苍白的面色顿时又成了青红交错了一片。
兖州的战事失利、兖豫二州的丢失,以及这出从未有过的狼狈跋涉,已经让袁绍的精神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这里咄咄逼人,又从冀州北部发起了进攻。
他一把将手中刚被端上来的热茶给砸了出去,暴怒喝道“吕布贼子何敢再犯我冀州”
他骂的是吕布吗当然不是。
他痛恨的分明是乔琰。
乔烨舒她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