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哥”他张了张口,却又极其语塞。
背后硕大的尾巴耷拉了下来。
“跟我来。”时寒黎的声音里还夹着漏风的嘶声,“我需要你帮忙。”
程扬没有任何怨言地跟上。
程扬开来的车就停放在学校外面,时寒黎看了下炸药的储备量,没说什么坐上了副驾驶。
程扬意会地坐上驾驶位,放到方向盘的手臂上青紧绷起,显示出他心中有多么紧张。
“去岩河水坝。”时寒黎说完,再次阖上双眸,抓紧一切时间养精蓄锐。
程扬浑身一震,他看了看靠在椅背上的时寒黎,眼中浮现出惊疑震撼的神色。
他隐隐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但看到时寒黎已经进入休息状态,他一咬牙吞下了所有的话,猛地踩下了油门。
时寒黎闭着眼,听着卡车轰鸣的声音,心中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她的伤口摆在这里,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好,之所以会看起来状态有所好转,是因为在将新的积分加到基础数值上之后让她的身体强度提高了,因此原本对她来说致命的伤口变成了现在还能活动。
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以现在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对付那么多地缚者,以及那个深不可测的君王幼茧,所以她必须压上一切进行这一场豪赌。
赌注不仅仅只有她自己的命。
长久的失血让时寒黎的指尖有些发麻,她握着自己的刀,突然开口“程扬,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
这天图柳市的夜,充满肃杀的气氛。
地缚者的出现直接打破了当今的平衡,侥幸进化的人类根本无法抵挡,活人一天比一天减少,连丧尸都越来越少,夜里只有地缚者们嘶鸣的吼叫,游荡在空旷的城市里寻找下一个养料。
在深夜中,一道瘦长执刀的身影缓缓从街角出现,破开浓稠的雾气。
执刀人浑身浴血,面容冷峻,步伐走得极稳,并且没有压抑自己的气息,当她一来到这里,就释放出了嚣张的信号。
然后她停下脚步,在几秒钟的静默之后,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传来,如同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在向她迅速笼罩而来。
时寒黎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成群的地缚者们围绕着她停下来,一双双细长的红眼睛里满是兴奋,却又似乎顾及着她有什么后手,一时没有一只靠近。
时寒黎知道,自己第一步走对了。
在她知道这些东西单独把她和茧给转移走的时候,她就猜测是不是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吸引力要比寻常人更大,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在和君王幼茧短兵相接之后,时寒黎就记住了这种能量波动,虽然图柳市很大,但是还没有诞生的君王显然还不会控制自己的气息,让时寒黎轻易地就找了过来。
时寒黎冷冷地看着这些兴奋焦躁的地缚者,突然开口“你们能听懂人说话,是么”
嘶鸣的声音统一地一停,所有细长的红眼全都直勾勾地望向她。
“果然。”时寒黎低声说,“你们想抓我,给你们的君王生祭,是吧。”
地缚者们展现出焦躁的样子,它们甩着舌头和尾巴,在原地盘桓,一双双眼睛不舍得从时寒黎身上移开,就等她露出破绽的一刹那蜂拥而上。
时寒黎看出了它们的目的,她垂下眼,突然低笑一声。
“来吧。”她轻声说,“我很想看看,你们能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随着她一个姿势的变化,所有的地缚者霎时全部向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