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香菇”阮念正失神,梁西闻牵着她的手没松开过,他稍稍回头看着她。
菜市场里亮着暖色的炽光灯,拢着一层稀薄的光线,梁西闻左手上还戴着腕表,一双手干净又修长,右手牵着阮念没松开。
“吃,我不挑食。”阮念小声说。
“行。”
梁西闻应了一句,老板就递过来一个袋子,特别热情的说,“就这些了,多买点儿半价算了。”
“该多少就多少,买多了回去太太吃不了,”梁西闻也没什么架子,挑挑拣拣几颗香菇递回去,又问老板,“哪儿有卖调料的”
“前面拐过去就是,一家调料店。”老板说,“四块五。”
“行。”
梁西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付款,阮念自觉去拎着袋子,老板等待的时候还夸赞说,“诶哟,您这居家好男人啊太太有口福。”
“谢谢。”梁西闻笑笑,付款了带着阮念又去买新鲜的肉。
阮念想帮他提着,梁西闻也没给她,所以她手里就拎着一袋儿香菇。
他拎着肉,拎着水果,拎着几样蔬菜。
菜市场比西郊那儿的商场便宜多了,西郊一盒草莓一百多,这儿二十块钱一大盒,阮念看着梁西闻付款的背影,视线又往下滑滑,看见梁西闻牵着她没松开的右手。
心里酸酸的。
她居然还能有一天跟梁西闻一块逛菜市场。
也是挺新奇的。
以前总觉得梁西闻和这种喧闹的地方格格不入,觉得他像是生长在遥远的雪山上的松柏,却也未曾想过他落入热切的人间,一样有着难能替代的一方清矜与温柔。
趁着梁西闻去买烧烤调料的时候,阮念在店门口转了转,梁西闻还以为她有什么想吃的小零食,也就由着她去了。
毕竟今天发生了什么,梁西闻心里也都有个底。
她不开心,他就陪着。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阮念去了前面的那家超市,犹豫了一会
“老板,一袋扎啤。”
“好嘞,”老板动作麻利地扯了个袋子,从酒桶那儿接上,“姑娘,一扎一斤呢,咱这儿是鲜啤,五块一斤哈。”
“行。”阮念扫了个码付款,老板动作麻利的把袋子系住,给她插了根吸管。
夏天烧烤城经常有这东西,阮念觉得吃烧烤喝红酒不太对味,所以脑子一热过来买了扎啤。
梁西闻瞧见她手里拎的东西,自觉帮她接过来,然后将右手递给她,“怎么不多要根吸管呢”
“你也喝啊”阮念没忍住笑着问他,“你酒量像我一样差。”
“那也不能扔你一个人当醉鬼呗,陪你一块,”梁西闻说,“回去我用杯子陪你喝好了。”
他也没宽慰什么,好像一切都发展的自然而然。
阮念和他一起回家,时霖将烤炉和木炭送来,梁西闻换了衣服便在厨房切肉,将食材都准备好。
阮念在厨房陪他一块,想串串肉,梁西闻让她等会儿。
阮念有点儿无聊,就像只小尾巴一样黏在梁西闻身后。
只是这回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