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纵横交错的南淮十字路口,窗外的光影流泄下来,旁边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变得忽明忽暗,路灯落拓在他的下眼睑,投下一个乖巧的阴影。
顾延州上半身搂抱住时溪,呼吸温热吹拂在脸上,酒气也萦绕在她的周身。她转头看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结果摸到一半,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随后慢慢睁开眼,他好像是酒醒了,嗓子又沉又哑,“揉我头”
时溪以为他说要揉他的头,手上的力道加重些,“怎么样舒服点没有”
“”
顾延州继续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靠着,继续刚才的话,“揉我头,好玩儿吗”
她听着这声音、这语气就知道他酒醒了,不像酒上头时那副黏黏糊糊的模样。
原来他不是要她帮忙揉头啊。
时溪听了还调侃他,“怎么呢揉你头不给吗”
他重新闭上眼,“给。只要你跟我回家,什么都可以。”
男人的头发柔软,摸上去也是干爽舒服的,虽然某些角度会有点刺,但手感是真的挺好。
手掌忍不住抓了又抓,将他的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像被人蹂躏过的一堆野草一样。
在顾延州漆黑又不见底的眼眸中,她“啊”了一声,乖乖地帮他头发弄回去,用掌心轻拍,压平,笑嘻嘻道“还好,没乱。”
借用他的那句话“反正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腰间被他掐了一下。
很轻。
跟挠痒痒似的。
迈巴赫停在南淮大学附近的一处小区,前几年这边开了新楼盘,在他们毕业那年正式出售。因为近学校,所以平方单价也相对于周围路段要高。
时溪扶着顾延州从车里出来,见他落地那一脚很稳,结果靠在她身上就跟软了似的,还要哼哼“没醒,很醉。”
“”
时溪往他腰上掐了把,顾延州反应及时,躲闪得也很快。意识到她是在试探,没多久他又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就往她身上倒。
两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大堂,保安还站起来,询问他们要不要帮忙,时溪摆摆手,指指顾延州,用嘴型无声示意,“装的。”
“”保安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顾延州将她搂得更紧些,低声道“我还是很醉,你扶稳点。”
她配合地点点头,“好好好。”
能有什么办法,顾延州满脸就写着今晚不想让她走,要留她在家里过一晚了。
那天在英国,他们处理完费志瀛的事情后,顾延州就让司机送时溪回去了,所以他们同处一室也仅限于那么几个小时。
今晚顾延州肯定是不打算放她走了,不然怎么才过了两分钟,连外面的司机都跑没影了。
电梯一路上到二十五层,顾延州还在装醉黏着她,一副没力气的模样,结果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时,还偷偷眯眼瞄过来。
刚好这个电梯的门能够反映出还算清晰的景象,顾某人的一些小动作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时溪还故意问他“还醉吗”
顾延州闭着眼,“醉。”
“多醉”
“头晕,没精神,手脚也没力气,走两步就摔了。”
他道“要靠靠。”
哟,瞧瞧这拙劣的演技,简直对答如流啊。
还要靠靠呢,叠词都出来了。
她没忍住,笑问道“你到底跟谁学的现在怎么这么会啊”
撒娇撒成这样,除了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肯定自己在背地里偷偷跟谁学过。
“你不是喜欢吗”他压在她耳边说话,嗓音闷闷地,“嗯女朋友怎么这样呢,明明喜欢却不说,口是心非呐。”
电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