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未知人事的小丫鬟,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家主子为何要沐浴。
沐浴后,用过早膳,等晴山拿过披风要伺候林惊枝穿上时。
林惊枝外屋外走的步伐顿了一瞬,她抬眸往暖阁后方博古架的位置扫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抬步走过去。
当她小心移开一旁的珐琅牡丹花瓶后,看着空荡荡的花瓶后方,有片刻出神。
她明明记得沐浴后,趁着裴砚不注意,悄悄把东西放在这了,怎么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这会子时辰她又赶着去裴太夫人的万福堂请安。
林惊枝耽搁不得,只得压着心思,喊了晴山拿来斗篷系上,快步离去。
今日万福堂虽不如昨日人多热闹,但依旧能听到热闹说话声传出来。
守门的丫鬟打起帘子,林惊枝步伐盈盈走进去。
抬眼一看,昨日宾客除了沈太夫人崔氏还在外,剩下的女眷都已离去。
今日裴家各房女眷早早就到了,林惊枝因为找荷包耽搁了一会子功夫,倒成了来得最迟的一个。
“祖母万安。”
“沈家老祖宗万安。”
林惊枝敛去眸中神色,上前朝两位坐在主位上的长辈行礼。她生得娇艳倾城,进来瞬间,花厅内仿佛春天百花盛开般明艳。
本拉着秦云雪的手说话的沈太夫人,见她进来,当即朝她招手。
“枝姐儿可算是来了”
“今儿一大早,裴砚就派了婆子来万福堂同你祖母说,你要迟些时辰过来。”
“昨日夜里若是累了,就多睡会,你祖母又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长辈。”
沈太夫人说着,视线忽然落在林惊枝雪白侧颈上,那处有一抹连刻意戴上的狐裘围脖都遮掩不了的红痕。
她是过来人,又怎会不知小夫妻年少,像裴砚这般的郎君定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必然是累着娇滴滴的小妻子了。
她朝林惊枝深深一笑“小夫妻感情好,裴砚瞧着是个会体贴疼人的。”
“好孩子,过来,来我身旁坐。”
林惊枝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太夫人话中的深意。
她面上羞涩,心底却恼怒得紧。
裴砚面上看着无关风月的模样,背地里却把八百个心眼子都使在她身上,她至今还没想明白,昨日夜里裴砚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为何要换了别的方式发狠“惩罚”她。
林惊枝被沈太夫人拉到身旁坐下,她这一坐,一旁秦云雪自然受到冷落。
秦云雪本就素白的脸,这会子更是白得没了丝毫血色,低垂着脑袋怯生生看林惊枝一眼,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偏生沈太夫人像没看见一般,只是一个劲儿拉着林惊枝说贴心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惊枝是她失散多年的嫡亲孙女呢。
二姑太太裴月兰坐在二夫人吴氏身旁,她眼底压着冷色,本想着若是秦云雪能得了沈家太夫人喜欢,嫁给沈家嫡系孙辈,何尝不是一门好婚事。
可偏偏沈家那老虔婆,表面上瞧着笑盈盈的叫谁都是宝贝、心肝儿,实际上连正眼都没瞧一眼秦云雪。
想到这,二姑太太裴月兰就气得咬牙。
以沈家与裴家素来亲厚的关系,谁知道沈太夫人这一趟过来是不是相看二姑娘裴漪怜的,她必须要在裴漪怜婚事定下前,想法子坏了她的名声才好。
昨日夜里,蒋家已经悄悄通过她暗中收买的婆子,往府中送了口信。
昨日大寿,裴漪怜已经在花园里见过蒋家哥儿,还接了荷包,下一步就是最好能快些带裴漪怜出府,再与蒋哥儿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