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明。
林惊枝也不知被裴砚哄着,和她说了多少悄悄话。
到后来她就用贝齿狠狠咬他,用脚踹他,蜷在他怀中克制不住的娇泣声。
真到她眼中含泪落下泪时,裴砚心底一软,根本舍不得。
把人抱在怀里,哑声哄着。
宽大掌心,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微微颤栗的背脊,掌心之下玉肤如绸缎光洁顺滑,妙不可言。
渐渐地,裴砚视线凝视在林惊枝背脊雪白的肌肤上。
大片团开盛放的娇艳牡丹,从她纤薄的如玉的肌肤上浮现,如梦似幻极其旖旎诱人。
帐幔中气息略有凝重,睡梦中林惊枝毫无所觉。
裴砚眼角堆积着疑窦,呢喃自语。
“我的枝枝,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他眸光落在林惊枝已陷入昏睡的娇颜上,成婚半年有余,她身上哪处他没有细细看过。
可眼下灯烛摇曳,他冷白指腹不受控制轻轻刮过她光洁背脊上浮现的绝美牡丹花枝纹身,深深沉了眉目。
这纹身,一看就是某些古老世家大族深藏不露的秘技,不是一般人能留下的。
翌日黄昏,林惊枝才从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
她脖间还落着湿汗,被孔妈妈和晴山扶着起身时,纤腰和双腿都软得厉害,身下缎面垫子虽夜里换过一次,现下依旧一片狼藉。
缠在她侧腰上的小衣,潮热热的,若是用力恐怕都能挤出水来。
“奴婢去耳房备水。”
晴山双颊微烫,垂着的视线根本不敢落在林惊枝身上,慌忙找了理由避开。
孔妈妈瞧着她身上痕迹很有些心惊,在她印象中郎君自来克制禁欲,就算之前少有的几次夜里叫水,终究也会顾忌着少夫人身娇体弱,没想到昨日夜里行事,只能说是十分纵欲。
“孔妈妈,去寻件宽大的外袍给我披上。”林惊枝声音还残存着颤色。
下一瞬,她指尖似乎碰到什么,从绣桃花椅枕下抽出两个红封。
其中一个记得沈太夫人悄悄塞给她的,可另一个是谁给的
林惊蹙眉想了许久,也没有印象,脑子倒是不住掠过昨日夜里,裴砚把她压在身下,眼尾暗红,无论她怎么撒娇求饶,就不放过她的模样。
这般想着,林惊枝浑身一颤,衾被下是一阵灼过一阵的炙热,烫得她身下有薄汗渗出。
沐浴过后,屋外天色已有些暗沉。
林惊枝坐在幢幢灯烛下,乌眸垂着,纤长如鸦羽般眼睫在眼睑下方落下淡淡暗影。
各种情绪,从她那双漂亮至极的美眸中划过。
新年第一日,她一直昏睡至傍晚,不曾去给府中长辈请安,也不知明日她该如何面对裴府众人。
虽然林惊枝早就不在意外头的冷嘲热讽,但她还是皮薄要脸面的,因那种事做到累及起不得身,也亏她的郎君是裴砚,就算肆无忌惮些,也没人敢说到明面上。
林惊枝慢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青玉案放着的红封上,她没想到沈太夫人竟然是给了整整一百两钱庄的银票,作为压祟钱。
打开时,林惊枝盯着那银票出神许久。
而第二个红封里,倒出的是一大捧小金豆。
有雕成牡丹花模样的,也有锦鲤、荷花、小猫、小狗,元宝,灯笼,雕工细腻栩栩如生。
林惊枝垂眸细细望去,每个金豆上,都用极小的簪花小楷刻了“枝枝”二字。
一共二十七颗,二十七种形状,而她的名字相加,正好是二十七笔画。
“喜欢吗”裴砚不知何时进来的,他站在林惊枝身后,嗓音低低,犹被外头风雪撩过,格外凝涩得厉害。
“喜欢。”林惊枝如实朝裴砚点了点头。
这一捧小金豆,在她幼年记忆中,是豫章侯府太夫人每年新岁时常用来哄小孩的玩意。
虽没她如今手上的精致,但也是她每年眼巴巴等着,祈盼分得一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