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那个女人,就这样令你连江山都不顾”
“逼宫那日你胸口一刀,楼倚山不敢明说,你的侍卫也不敢告知朕,但朕没死,朕有眼睛自己会去看。”
“她究竟有什么,能值得你拿命去求她原谅”
裴砚垂下眼睑,声音嘶哑,一字一句“父皇当然不能理解,因为父皇这辈子,从未为了谁付出过性命。”
“她是儿臣的命。”
萧御章不可思议看着裴砚,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亲手养出来的,本该断情绝爱的皇子,竟然是个痴情种。
内心涌出一股无力发泄的怒气,萧御章死死盯着裴砚“燕北的江山与她,你选谁”
裴砚没有犹豫,他笑声带着无尽的嘲讽“她是儿臣的命,若这世间没有她,儿臣要燕北的江山有何用”
萧御章一口鲜血堵在喉咙里,他声音凌厉“萧砚朕竟不知,萧氏出了你这个痴情种。”
裴砚冷笑“比不上父皇的痴情。”
他说完,大步甩袖离去,极冷的乌瞳内透着疯狂。
只有燕北太平,他才能无任何后顾之忧,只有这样才配去月氏求她原谅。
时间犹白驹过隙,转眼三年。
林惊枝在元贞三十四年,新岁初一生下的孩子,已经三岁。
因为是初一所生,所以奶娃娃的小名就叫初一。
初一是个被教养得极好,性子活泼的小家伙。
他从小在月氏皇宫长大,被作为皇帝的舅爷爷白玉京宠着,但并没有养成骄纵的性子。
“皇舅爷爷。”初一乖乖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吃得满嘴都是雪白的糯米粉。
“什么时候能回公主府寻阿娘”
初一扯了扯白玉京宽大的袖摆。
白玉京在低头批折子,今天他给初一的任务是练习五张大字“你阿娘好不容易得了心仪的面首,你过段时日再回去,等你阿娘同面首们处一处。”
初一闻言,小小的眉头轻轻拧起“面首是什么”
“是初一的后爹爹吗”
白玉京用笔头戳了戳初一肉乎乎的脸蛋,笑了笑“除非你阿娘纳了他,他入赘公主府,你若是愿意叫他一声爹爹也不是不行。”
初一泄气“喜欢阿娘的人好多啊,阿娘要是每一个都纳了,初一是不是有很多爹爹。”
“爹爹太多也不好,每个爹爹给初一一块糖糖,阿娘知道了又要罚初一写大字。”
白玉京气笑。
林惊枝生的这个儿子,别看什么都好,偏偏像极了她爱吃甜食的坏习惯。
所以无论是宫中,还是宫外的公主府,伺候宫人被下了死令,绝对不能给初一糖吃。
七天只能得一块糖的分量,时常馋得初一两眼泪汪汪,可他不能哭,因为云志舅舅说过,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一个时辰后,白玉京批改完奏折,他起身抱起初一“皇舅爷带你去御花园扑蝴蝶好不好”
初一不过是三岁的孩子,一听到扑蝴蝶眼睛都亮了,开开心心搂着白玉京的脖子点头“初一还要放风筝。”
“好。”
白玉京把初一托在肩膀坐着,指着宫外公主府的方向“等你阿娘俏上了面首,初一就有新爹爹了。”
盛夏时节,玉姝公主府花园里。
林惊枝有些犯困,她靠在葡萄藤下放着的藤椅上,脸上盖着绣帕,昏昏欲睡。
晴山轻手轻脚走到她身旁蹲下,轻声道“殿下。”
“陛下给殿下您赐了两个貌美的面首。”
“殿下可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