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你不是。”
张行简:“”
沈青梧:“你好像在试图抓住我什么,好像在害怕什么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所以我直接问了,你怕什么啊”
张行简沉默片刻。
他笑一笑:“其实没什么,是我的疑心病发作。你知道,我总是这样的,没什么,我自己会调节好的。我影响到你了”
贴着他的热乎乎的脑袋摇了摇,气息拂在他颈上,又热又痒。
沈青梧说:“我不在乎你想什么,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就好。我想知道你的心里话。”
她承认:“我希望你高兴一些。”
张行简柔声:“我很高兴啊。”
沈青梧说:“那就再高兴一些。”
张行简心想:这么直白啊。
他莞尔。
沈青梧又道:“而且,我打定主意,我有了一个坏主意。”
张行简:“针对我吗”
她抱着他脖颈,言简意赅地“嗯”一声。
张行简便脸红了。
他心想她该不会又想对他这样又那样哎。
张行简小声:“是什么坏主意”
沈青梧道:“不告诉你。”
张行简:“所以你就是提前通知我一声”
沈青梧:“嗯。”
真是有性格的娘子。
张行简被她逗笑,开玩笑:“那我只好防着你了。”
沈青梧大度:“你防吧。防不过的话,你就是我的。”
这夜过后,张行简变得更忙了,和沈青梧见面机会都少。
他自己说,那夜是个礼物的前戏。但是沈青梧迟迟不见他的后续,便将那当做礼物的所有,并且她很喜欢今年的生辰礼物。
张行简忙得脚不沾地,她也不在乎。
她去见女帝。
崇德殿中,她和女帝说了自己出京的要求:“我可以帮你去执行任务,但是我要带张月鹿一起走。作为补偿,你可以压更多的活给我。我就是要带他一起出门。”
李令歌从堆山卷轴中抬头,静默看着沈青梧。
李令歌眼角有了皱纹,登帝后她面相变了很多,变得更加肃冷,更加封闭自己。
皇帝是孤家寡人,李令歌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她少有的失神,会是面对沈青梧的时候
朝堂上留着这么一位女将军,让李令歌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寂寞。
她信任沈青梧,确实远超乎那些总想着法子将她从帝位上赶下的所有人。
周围尽是敌人,只有沈青梧如剑一般。沈青梧是她的武器,是她震慑张行简的武器,也是她用来自保的武器。
她有时候,很羡慕沈青梧。
沈青梧得到了张容当老师,还得到了张行简当相公。
而李令歌每日处理政务之余,要面对大臣们逼婚,面对大臣们对皇嗣的打探,面对蠢蠢欲动的皇族人士。
如今,沈青梧还说,要将张行简带走。
正如
李令歌沉静地看着沈青梧。
李令歌说:“当朝宰相,无故岂能离京”
沈青梧:“我与你打好招呼,你可以想办法,你也可以压榨我。”
李令歌半晌说:“我不可能在明面上支持你,你听懂了吗”
沈青梧眸子亮一亮。
她听懂了。
李令歌与这位女将军说完政务,说完要交代她的事务。沈青梧退出大殿,李令歌独自坐在空广高殿中出神。
曾经,她希望,那个人陪自己。
她沉默地等待着。
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得到一个消息张容再一次死遁,再一次骗了她,他远走天涯,离她十万八千里,他只是不喜欢她、厌恶她、恶心她,不愿与她为伍。
那她便可以继续做那个任性的人,强夺、逼迫,她都做得出。
可是三年了。
张容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派出去的所有人都说,张容已经死了。他们不敢说的话是,他当着陛下你的面死了,陛下亲眼看到了,陛下到底要查什么
李令歌到底有多少年,能一直等着张容呢
她真的不承认他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