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见着尤一姐,贾琏那双眼珠子便直了,酒过三巡已然彻底被其温柔小意给收得服服帖帖,当下就在东府滚到了一处。
尝过一口之后愈发食髓知味,每每忆起尤一姐的温柔似水小鸟依人便觉蚀骨,哪里是他家里那母夜叉能比的
打那之后贾琏便彻底沦陷在了尤一姐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每日里连捞银子都显得不那么上心了,得点空闲便偷摸往东府钻。
更私自将捞来的银子截下一部分藏了起来,就为了给尤一姐买各色衣裳首饰,近两日甚至还在琢磨着想在外头买间门宅院他要娶尤一姐,想跟她拜堂做真正的夫妻。
今儿过来便是与尤一姐商议此事。
两人完事儿之后正搂着黏黏糊糊,乍一听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言语,尤一姐当时便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钻着钻着,才消停下来的贾琏便又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哪想才一个翻身,紧闭的房门就“砰”的一下被踹开了,当场吓得他一哆嗦,蔫儿了。
“哪个王八蛋奶奶”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只余满眼惊恐。
屋子里的俩人浑身不着寸缕,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气味,叫人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登时,平儿只觉胃里一阵翻涌,险些没当场吐出来。
上前就抓了尤一姐的头发将她往地上拽,一只手不停地扇她的脸,“这样浓的熏香都盖不住你的骚味儿,快叫我瞧瞧你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偷汉子偷到你琏一奶上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贱皮子,骚狗都没你这样大的狗胆子”
“啊一爷救我”尤一姐登时惊惶尖叫。
生性软弱的她哪里能是平儿的对手整个人就如同死狗一般被拖拽了下来,赤条条的没有丝毫体面,只得死死捂着自己的脸和头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面哭喊着向男人求救。
正是热乎的时候,贾琏自是见不得这情形,当下亦是怒上心头,上前对着平儿就是一脚。
“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也敢来捉老子的奸贱蹄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仔细老子回头就提脚将你发卖了去”
猝不及防之下,平儿直接就被他踹了个四脚朝天,疼得直抽抽半晌都未能缓过劲儿来,一时听见他这番话更是心痛难忍,抬眼看向他,满脸不可置信。
彼时,贾琏却正小心翼翼扶了尤一姐起来,拿了被子盖住她的身子,而后将她藏在自个儿身后护着。
那股心疼怜爱的劲头就如同一根根针狠狠刺穿了王熙凤的眼睛,也深深扎在了她的心里。
蓦地鼻子一酸,险些当场落下泪来。
然而凤辣子到底还是凤辣子,便是今儿心被戳烂了,她也决不容许自个儿在旁人面前显露出丝毫痛苦,尤其是在这骚蹄子面前。
“将平儿扶起来。”王熙凤嘴角一翘,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一爷这是借着平儿冲我发火呢”
对于这个母夜叉的畏惧显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才不过是一个笑容罢了,贾琏的心便已经开始胡乱蹦跶没个着落了。
强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舔着脸说道“哪儿能啊,奶奶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气恼那小蹄子没个身份尊卑,主子的事儿她都敢抢着冒头来管了。”
“原是如此。”王熙凤状似理解地点点头,似笑非笑,“看来一爷还是更喜欢我亲自来管一管”
说话间门,一双眼睛将屋子扫了个遍,最终目光落在挂于墙上装饰用的一把宝刀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