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过是嘴上不痛不痒地说贾琏两句便罢了,反倒是话里话外指责她闹得太过,叫她收敛收敛脾气软和些云云。
正如上回在东府抓了贾琏和尤二姐厮混现场,老太太不也是如此作态
但凡老太太真肯给贾琏上上紧箍咒,他也绝不敢如此肆意妄为没个底线,家里家外到处偷那脏货烂货。
想起来,她便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奉承伺候实在不值当。
媳妇到底不过是个外人,疼爱仅限于嘴皮子上罢了。
王熙凤默默垂下了眼皮子,不想再看老太太惺惺作态的嘴脸。
“你这孩子,你倒是快说句话啊”邢夫人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贾赦当即上前就给了他儿子一脚,“听见老太太的话不曾我不管你究竟是干了什么,总之你自己想法子将你媳妇留下,否则老子就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跪在地上被踹了个狗吃屎的贾琏却还懵着呢,只觉冤枉极了,迷茫无辜的眼神连连瞟着王熙凤,甭提多委屈了。
“我哪里又干什么混账事了这都多长时间未曾出过门了,整天恨不得在家里长了草,我上哪儿得罪她去这会儿你们便是叫我赔礼道歉我也不知该往哪儿使劲儿啊”
众人闻言先是愣了愣,仔细一回想,仿佛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具体是哪天开始的记不大清了,大抵省亲别院还未完工时他似乎就突然老实安分了下来,几乎整天都窝在家里房门紧闭不知在干些什么。
不过无论是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在王熙凤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难不成真冤枉他了
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众人十分不解,疑问的目光便不约而同落在了王熙凤的身上。
这时,王熙凤方才重新抬起头来,神色冰冷地看向贾琏。
“不知大伙儿可还记得我中邪险些丧命那件事儿”
贾琏的脸色倏地变了。
众人将这一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都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凤丫头”
“我王熙凤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有人想要我的性命仿佛倒也不是多稀罕的事儿,可打死我也不曾想到,恨我恨到这个地步的人竟会是我的枕边人。”
虽说因为贾琏的异常,大伙儿心里隐隐约约也都有了猜测,可真正得到证实的这一刻却还是如遭雷击,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不可能”贾母头一个表示不信,一脸坚定道“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平日里总也看不破女色一关,却也绝非那等没个底线的混账东西,好赖比起他老子来总还像个人。”
贾赦“”
“素来连那些个女人都不乐意强迫的一个人,怎会害人性命更何况你还是他的结发妻子、是给他生下唯一骨血的女人,他怎会如此待你绝不可能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
“凤丫头,你切莫被那等居心叵测的小人给诓骗了,琏儿绝不会害你的啊”
紧随其后,邢夫人亦连连点头表示附和,“老太太说的很是,我虽不曾生了他,却也养了他一场,他的性子我还是知晓的,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
“这里头定有小人挑拨离间,你究竟是听谁说的快快醒醒,切莫一时糊涂着了小人的道儿,你若真信了那才叫小人得意呢。”
王熙凤一脸好笑道“你们瞧瞧他这副死德行,像是被冤枉的样子吗快别替他辩解了,事实证明他就是那丧天良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