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甭管我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倘若不信的话大可叫马道婆来亲自问问。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这是假的、是小人在其中挑拨离间,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铁证如山容不得我自欺欺人。”
贾琏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就摆在那儿呢,再加上她又直接道出了“马道婆”这个人,似乎事实真相已经摆在了眼前。
“琏儿”贾母惊呼一声,催促道“你快说话啊是不是那个死老婆子诓骗了你”
“她素来爱在各家后院乱窜,干的尽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几个钱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嘴上打着给人祈福的旗号不定背地里干的却是那阴损之事,不过是图你再去找她一回,好多赚你一些银子罢了。”
显然她也信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摆明是给贾琏狡辩思路呢。
可笑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人家是她最爱的媳妇呢。
王熙凤不禁冷笑连连,直截了当戳破了贾母的意图,“老太太也不必再如此费心,事发之后不多久我便已经知晓了事情真相,这么长时间隐忍不发不过是还念着那么几分情谊,谁曾想”
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到贾琏的身上,愈发阴寒刺骨,“谁曾想他为了尤二姐那个贱人不仅狠心想要我的性命,甚至就在尤二姐死后他也仍一片痴心不改,竟是在为了那个贱人守节呢”
“否则你们以为我为何突然将平儿嫁了出去事到如今也不怕说出来叫大伙儿笑话,盖因他与尤二姐勾搭上之后便再不曾与旁人有过那档子事儿了,我与平儿两个年纪轻轻的愣是扒着这么个男人守活寡呢。”
此言一出,霎时一片寂静。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盯着贾琏的目光似能将他盯出几个洞来,满满全是震惊。
而对于有难言之隐的贾琏来说,这会儿简直就像是被扒光放在了太阳底下,狼狈羞愤至极,下意识垂下脑袋企图躲避。
可这样的举措却反倒证明了王熙凤所言非虚。
当即,贾赦暴跳如雷。
“玩儿女人就玩儿女人,还将自个儿的心玩儿丢了为一个贱皮子守节你这是要绝老子的后不成老子打死你这个废物蛋子”说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比起皮肉上的伤痛,他的话才更戳人伤疤。
王熙凤好悬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可不是个没用的废物蛋子吗
可不是绝后了吗
男人自尊大大受挫的贾琏猛然暴起,一把推开他老子,脸色涨如猪肝,怒吼一声,“够了”
呼哧呼哧气喘如牛,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可见已是愤怒至极。
然而最骇人的还是那双眼睛,猩红一片戾气横生,看着他老子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什么杀父仇人,随时能扑上去将其打死似的。
所有人都被他给吓了一大跳,作为当事人的贾赦感触则更深得多,当即是又惊又怒。
“你为了那个贱人不仅要杀妻守节,竟还想弑父不成我看你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显然,这是将他的愤怒归咎于自己对尤二姐的侮辱上了。
偏偏贾琏还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着牙认了。
“冤孽冤孽她这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啊”贾母气恼得直拍大腿,转头就打发鸳鸯,“快去找找得道高僧,他一定是被那尤二姐的鬼混缠上了”
直到此时此刻,老太太还想着给他找借口开脱呢。
王熙凤撇撇嘴,神色冷漠道“老太太不必折腾了,早前我便私下里找人看过他,是丁点儿毛病没有。真要说迷了心窍那也绝不是什么鬼混作祟,而是尤二姐那个人,毕竟他想要害我性命的时候尤二姐还没死呢,可见他是真真爱她爱得深沉。”
被迫真爱的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