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再看她一眼呢
周明钰的想法岁荌不知道,如果非要问的话,岁荌说不定连周明钰的长相都忘了。
回到药铺,做饭吃饭。
“你要是学针灸的话,”刘掌柜抬起下巴示意对面长春堂,“得去借个铜人用。”
当年两口子和离前,刘长春跟何叶主要是在长春堂看诊,永安堂存放药草,所以铜人这类用具,都放在了有学徒的长春堂。
这些年,刘长春没半个徒弟,自然用不到那玩意,只是现在岁荌要学就得去对面借。
何况针灸铜人也不算寻常物件,当初刘家老太太花了点力气才弄了一大一小两个。
“要是不借也行,”刘长春笑,抬眼示意岁荌,“你这不是有现成的小人偶吗。”
条件艰苦实在没铜人的时候,也不是不能用活人试针。铜人虽好,但有时候反馈不如真人,刘长春学针灸那会儿,跟何叶两人就是互相扎。
两人卯足了劲儿,今天你扎我,明天我扎你。只要不触及命脉,被扎的时候只是有些疼而已。
刘长春说这话时,元宝正挽起袖筒踮脚收拾碗筷呢。
他不白吃白住,他会洗自己的小衣,会帮忙收拾碗筷并刷碗,会帮岁荌烧锅添柴。
岁荌把油灯挑亮,故意大声问元宝,“你今天学了什么,背给师父听听。”
元宝眨巴眼睛抱着碗,听话的对着刘长春中气十足地大声喊,“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性本善啊性本善”
刘长春,“”
岁荌凑过来补刀,“师父做个人吧。”
她端着油灯去对面借铜人。
长春堂一天十二个时辰营业,跟她们永安堂完全不同。她们永安堂晚上戌时就关门吹灯睡觉了,长春堂却是点着灯。
毕竟职业特殊,没办法真做到关门休息,就算是晚上也是轮流当值。
今日竟是轮到何叶这个掌柜的。
岁荌诧异地看着何叶,“您怎么还值班啊”
“药铺都是我的,我怎么就不能值班了啊,”何叶招呼她进来,知道她是来借铜人的,便道“我忘记了,不然该提前给你送一个过去。”
只是给铜人之前,何叶考了考岁荌,“各类药草可曾认齐它们的具体作用记住了吗学医万万不可急于求成,毕竟我们经手的都是人命。”
岁荌两年前开始采药,各类药草跟金钱挂钩,她心里记得滚瓜烂熟,像玉竹这种草药,光看见叶子她都知道根有多大。
“何叔,您这两日是不是牙疼”岁荌看向何叶。
何叶微微挑眉,柔声问,“你如何得知”
岁荌笑,“你身上有米醋的味道,桌上茶杯里飘着几粒枸杞。枸杞味苦性寒,主治体内五脏的邪气,可以全身疼痛麻痹,长期服用有强壮筋骨的作用。”
“除此之外,枸杞跟白皮用米醋煮,煮完的水拿来漱口,可以缓解牙齿疼痛。”岁荌道“您应该是最近熬夜牙疼了。”
她这段时间门的药方可不是白抄白背的。
何叶满意地点头,岁荌难得可贵的地方不在于记性,而是观察跟心细。
“铜人随你用,若是永安堂有什么没有的,尽管来这边取。”何叶想起元宝,忍不住问他,“元宝在学堂可曾适应”
“应该还行,小孩嘛刚开始都不熟,混两天就能玩到一起了,”岁荌伸手指对面,示意何叶听,“元宝跟师父背书呢。”
何叶站在门口朝对面看,就瞧见元宝跟只小白鹅一样,满堂追着刘长春跑,嘴里念叨着“性本善”,刘长春堵着耳朵绕圈走,看起来像是不胜其烦但其实又乐在其中。
何叶眼里露出些许笑意,跟岁荌说,“她是不是让你用元宝练针灸了”
岁荌扭头看他,何叶道“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当真是把针扎在彼此身上。”
那时候他学艺不精,总是把刘长春扎得嗷嗷叫,心里虽说有些愧疚,但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欢喜。
她明明疼成那样,还是把袖筒撸开,一脸慷慨地说,“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