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了这么一大桌子席面”刘长春站在旁边,看酒楼那三个伙计把六个食盒里的菜品挨个取出来摆在桌上,眼睛都睁大不少。
酒楼来了四个人,管事的拎着四坛子酒,三个伙计一左一右提着食盒,天色擦黑便来了永安堂。
管事的笑,“岁大夫今个白天订的。”
清点完菜的数目,管事的将酒放在桌上,跟刘长春说,“麻烦您跟岁大夫讲一声菜齐了,酒在这儿。您吃好喝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何叶洗完手过来,看见满桌子菜肴,也楞了楞,“今天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否则怎么会这么铺张
岁荌当初接手长春堂的时候,都没叫过席面,全是她亲手下厨做的菜。
毕竟她那厨艺丝毫不逊任何酒楼的顶级大厨。
“咱也不知道啊,咱也没见着岁大宝,”刘长春摇头,微微弯腰靠近桌面,伸手朝自己面上轻轻扇风,没忍住眯起眼睛吞咽口水,“香。”
酒香。
光闻着这飘出来的味儿就知道是好酒。
好酒的味道不熏人,但就是香。
岁荌抬脚进来的时候,正好跟酒楼管事打了个照面。
管事的朝她拱手作揖,“岁大夫,菜齐了您清点一下,酒也是按着您让人吩咐的,全是好酒。”
岁荌只往桌面上看了眼,见拿了四坛子酒,心里觉得应该是够了。
“菜钱回头我跟你们掌柜的结,”岁荌笑着还礼,“多谢了。”
管事的连忙摆手,“您说的哪里话,知道是您订的席面,掌柜的特意送了个果盘,上头摆的可是最脆甜的西瓜,外头买不到这么好的。”
“替我跟掌柜的道声谢。”岁荌亲自将酒楼一众人送出门,然后才随手拎起衣摆抬脚踩着台阶回来。
刘长春已经伸手去摸酒了,双手捧着酒坛子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咋舌道“这得多少银子一壶啊。”
“两吧,”岁荌也不清楚,只是估摸着说了个价,“我特意要的好酒。”
两
刘长春瞬间把酒坛子抱在怀里,眼睛睁圆,“这让我可怎么舍得喝啊。”
不得留着每天晚上抿上一小盅过过嘴瘾算了,哪能跟喝水一样畅饮。
岁荌笑,拉长音调喊,“师父,我什么时候缺过您的酒今个这些全是孝敬您的,随便喝。”
刘长春怔了怔,像是重新认识了岁荌这只貔貅。
这还是那个岁大宝吗
她缓慢点头,感慨道“不愧是我的好大宝我这死而无憾啊。”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手中的酒坛子说的。
“”
何叶摇头,懒得搭理她,只是看向岁荌,“大宝,怎么突然叫了这么一桌子席面,可是有什么喜事要说”
莫不是找到喜欢的人了吧
杜锦儿
何叶紧张到手指捏在一起,试探着问,“跟杜家有关系吗”
岁荌满脸诧异,竖起大拇指,“师公您好聪明的确是跟杜家有关。”
果然吗
何叶想假笑一下,只是脸上扯出的笑容并不怎么自然。
好在岁荌接着说道“我跟杜掌柜合作的新布料赚到钱了,心里高兴,所以直接叫了一桌席面。”
何叶一听是生意上的事情,立马松了口气。
他没觉得岁荌点席面乱花钱,只是说,“那是该庆祝一下。”
只不过寻常庆祝都是自家人炒菜吃,这还是岁荌头回叫席面。
何叶只当岁荌是累了不想下厨,心里甚是理解。
其实他猜对了一大半,岁荌的确不想下厨,但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她完全没心思下厨做饭
索性叫桌席面算了。
岁荌左右看,“元宝呢”
“喂冰粥呢,”何叶道“我去喊他过来吃饭。”
刘长春已经先坐下了,拿着筷子说,“我替你们尝尝咸淡,都说这家菜好生意火,我这还是头回吃。”
岁荌也是头回吃,她跟刘长春一样,很少在自己身上花钱。
她属于下两根面条就能凑合一顿的人,如果元宝不在,她不可能自己去酒楼点一桌子菜就为了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