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
岁荌又想驴叫。
她觉得如果元宝喜欢她,那跟她平时的宠爱可能脱不了关系。
她太疼他了
但凡别人能想到的好,她都给了元宝。
岁荌想,元宝的这份喜欢,可能就是对长者的喜欢。
就像他喜欢刘长春喜欢何叶一样的喜欢,毕竟家里人都疼他。
还不至于上升到男女之情。
说到元宝,元宝就跟在何叶身后过来了。
他看见外头摆了这么大一桌子菜,也很吃惊。
师公说姐姐点了席面,他只当就烧了两三道菜,谁知道这么多
这是过年了吗
元宝看向岁荌,岁荌站在桌边正拿着酒坛子往酒盅里倒酒。
元宝边走过来边说,“姐姐,好多菜啊。”
“多吧,”岁荌笑,面上跟寻常一样,没半分异常,挑眉道“我跟酒楼掌柜合作这么久还没从她那儿叫过席面,多少不合适,今个正好找个借口在她那儿花点银钱维系一下关系。”
她这么一解释,几人立马就觉得正常了。
人情往来嘛。
是岁荌能干出来的事情。
哪怕点桌菜,想的都是生意,说不定她点席面的时候脑子里都在盘算着怎么利用酒楼掌柜的赚更多的钱。
刘长春这才吃得更没有负担,甚至端起酒盅先抿了一口。
元宝自然也没多想。
岁荌把酒坛子放下,手撩起衣摆擦了擦指尖,转身问他,“牙怎么样了,还疼吗”
她还没伸手呢,元宝便自觉倾身过来,朝她昂起下巴张开嘴,“啊”
岁荌,“”
他过于主动,跟只抿着耳朵摇着尾巴求抚摸的狗狗一样,让她很难办啊。
之前文元问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反应。
岁荌沉吟,磨磨蹭蹭擦着指尖,没伸手,只是问,“用盐水漱口了吗”
少年唇红齿白,昂着脸说,“用盐水漱了口,不信的话,姐姐闻闻”
旁边刘长春笑起来,“盐水哪里有味道,只有酒才能闻得到味儿。”
元宝恍然,双手捧着脸,掩盖脸上的红晕,歪头撒娇卖萌,“啊,我忘了。”
何叶笑着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让大宝给你再看看,牙要是没事就能大口吃饭了。”
今个这菜有冷有热,有甜有咸,有荤有素,元宝要是牙不好,是得忌点口。
岁荌朝边上走了走,站在油灯底下,喊元宝,“过来,我看看。”
就算是假的,岁荌也得检查完才放心。
元宝立马颠颠地朝她小跑过来,乖巧地站在她面前,再次昂起脸张开嘴,“啊”
岁荌挽袖筒的时候,垂眸看他。
元宝生得极好,白皙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粉,站在油灯光亮下,离她这般近,近到连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五官精致,明眸皓齿。见她迟迟没抬手,掀开浓密的眼睫往上看过来的时候,眼睛清亮干净,宛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清晰的倒映着她迟疑的身影。
元宝疑惑,“啊”
岁荌想,他对她应该是仰视,是依赖,是信任,是这世间最纯粹的感情。
她放下心来,大大方方伸手捏住元宝的下巴,凑脸过去看他的牙。
岁荌忽然靠近,手上还带着酒的清香,元宝楞了一瞬,耳朵瞬间滚烫发热,整个人险些软成一滩水跌在她怀里攀附着她,连呼吸都跟着屏住。
姐姐这个姿势,像是要偏头吻他似的,格外暧昧。
元宝眼睫扑闪煽动,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腿边衣物,那原先好好的料子几乎被他攥成一团抹布。
他不敢乱动,连喘息都不敢。
生怕自己的呼吸跟岁荌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元宝憋气到快要晕厥,好在岁荌松开他。
“没事儿,牙好好的,可能就是吃了什么凉的东西刺激到了牙龈,”岁荌洗手,招呼元宝过来吃饭,叮嘱着,“那个果盘看见了吧,你回头吃块西瓜尝个鲜就行,别的都跟你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