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被渴醒了过来。他坐起身,触碰着身侧尚未消退的温度,一时间感到有些恍惚。
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能够迷失得如此彻底在那短暂的蜜色迷梦之中,他放空大脑,抛弃灵魂,将自己尽数交付给那道冰冷而热烈的光芒。仿佛他的痛苦在情慾面前不值一提,他仍然是那个自负而任性的斯特兰奇医生,见到美便只想占有。
他转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
医生揉了揉因困倦而发涩的眼睛,按下了床头的台灯开关在骤然亮起的光线下,他看见自己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其中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酒瓶,瓶口滚在他的床单上,酒液洇湿了布料。
那位难以捉摸的女士并没有留下太多她曾经来过的痕迹,除了她在“阅读”时留下的一点“笔记”。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咧了咧嘴角,一种错乱感袭上他的心头。
“好吧。”斯特兰奇嘀咕道,“这还的确是头一遭。”
他裹着被单翻身下床,胡乱套上裤子,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医生有些惊讶地顿在了原地密涅瓦并没有离开或者用更准确的说法,她短暂离开之后又回来了。
此时她正戴着眼镜,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表情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身边还摆着一个简陋的小收音机。
他不由得退回了房间里,先是匆忙把上衣也穿上了,然后抓起床头柜上的时钟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正是凌晨四点刚过不久。
他再次走了出去“密涅瓦”
“你好,史蒂芬。”密涅瓦的脸被电脑屏幕的荧光照亮了,她抬起眼睛,没什么表情地说,“要咖啡吗”
“呃不了。”斯特兰奇婉拒了她。
斯特兰奇知道法医的工作强度有多大无论是对精神的消耗还是对体能的要求都是顶级难度,从他不久前的亲自检验就能知道这点所以,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她凌晨四点钟喝着浓咖啡摆弄收音机的理由。
还是在这种情景下,史蒂芬想。
“你不接着休息一会儿吗”他有些迟疑地说,“出什么事了”
“你家里有收音机吗,医生”密涅瓦轻声说道,“恐怕凌晨时纽约发生了某种事故附近的通讯信号和网络已经全部被切断了。我去车里取了应急收音机,不过它的信号似乎不太好。”
她指了指那台发出恐怖的嘎吱声的小收音机,伸手关掉了它。
斯特兰奇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他不会怀疑密涅瓦话语的真实性。
他匆忙折进书房里,将他收藏的那台收音机搬了出来,调到了收音模式。
收音机在一阵嘈杂的嗡鸣声后开始发出声响,事情的真相也像被剥离的脏器般逐渐显露出来。
一场有预谋的袭击事件罪犯引爆了数枚炸彈,将通信线路全部瘫痪,死伤者的数量难以计数。
在这个消息传达到他们耳中时,密涅瓦和史蒂芬同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