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已经年代久远了,但是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上面小巧的宝石,都和自己从小一直用的那种让手工匠一点点缝制出来的发带如出一辙。
就这样被一直丢在衣柜的角落里,没有被扔掉,也没被拿出来使用过,像是被遗忘了一样,直到今天他把衣柜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后才重见天日。
上面缀着的墨绿色宝石没有因为年代久远而色泽暗淡,反而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
原本墨绿色的宝石在吸收了光线之后,反而不怎么像琴酒那双一直笼罩在帽子阴影下方的眼睛了。
他有些奇怪,对方衣柜里怎么会出现这么眼熟又年代久远的发带,但是太阳穴的疼痛和困倦让男人没再有心思去琢磨这个问题,他捏着那节发带,把脸埋在面前黑色的大衣里,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琴酒从客厅走进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完全变了个样子的卧室。
衣柜大开着,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衣服都被堆在了床上,层层叠叠地将床上蜷缩着身体的那人埋了起来,像是用柔软的衣服堆积出了一个巢穴。
暖黄的灯光映亮卧室,让这个以黑灰色为主,因为家具过少显得格外冷清空旷的地方乍一下有了种古怪的暖意。
他皱了皱眉头,移开视线,在对方不满的蹙眉间从他身下抽出了自己的睡袍和浴巾,准备转身往浴室走。
尚未来得及转身,银发杀手只感觉手上一紧,原本睡着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皱着眉头拽住被他抽走的衣服,怎么都不愿意撒手,眉眼间还有怒气。
池川奈现在确实一肚子火。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弄醒,弄醒他的那家伙还毫不客气地抽走了自己巢穴的地板,让整个那一边的窝都塌陷了下来,而且衣服本来就少得可怜,没有这两件衣服的话根本就围不满床铺。
“放手。”琴酒冷声道,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不放。”黑发的男人眯起眼睛,说话间一侧尖利的虎牙都隐约露了出来,威胁一般,“松开,把东西还给我。”
这番话太理直气壮了,明明是拿了别人的东西,主人来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却反而像是侵害了他人财产一样。
“拿走就塌了。”
就像是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一样,他现在这幅样子和喝醉估计也没什么区别,琴酒没什么耐心去应付,闻言只是在片刻停顿后,直接将身上这件高领毛衣脱了下来,塞到他手边。
以物换物,很有哥伦白的处事风格。被oga发情期的筑巢本能冲击得大脑都不太清醒的家伙皱着眉头,对比了一番。
这件毛衣团起来的体积确实比睡袍和浴巾加起来都大一点,而且已经被对方的体温熏暖了。
他松开拽着睡袍一角的手,拿过那件衣服重新修缮了自己的巢穴,然后背过身去蜷缩起来,没再看床边这个卧室真正的所有者一眼。
等琴酒擦着被水汽润湿的头发
从浴室出来时,床上那人还是保持着刚才他离开时的姿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占据了正中间的位置。
他走过去,也不准备委屈自己去沙发上凑合一晚,而是直接伸手扯掉了靠近自己那一侧的衣服堆。
原本被暖意包围着,突然后背位置的衣服被人拿走,冷风从缺口位置灌了进来,池川奈翻身过去,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床旁边轻微塌陷了下去。
男人宽大的身躯重新填补住了抽走衣服后造成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