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绪一阵翻覆,若不是武帝,简直想一个耳刮子抽过去。
可他刚站起身,身形就是猛地一晃。被魏瑄从身后一把搀住。
魏瑄紧张地声音都变了,“你又发病了快找军医”
“我没事,”他秀眉纠紧,刚才心绪波动牵连起一阵悸痛,一丝殷红的鲜血溢出嘴角,被他糊里糊涂地伸手抹了。
“我睡一会儿就好”
可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没说完,整个人就徐徐滑倒下来。
片刻后,军医把完脉,道“将军本身就有痼疾,不可劳累过度,这高原上气候恶劣,将军这阵子又积劳成疾,两两相加,恐难痊愈,为今之计,我立即用鹞鹰传讯给师父,请他见信即刻前来凉州,另一边,我先给将军煎几副药救急,切记再不能劳累事务了。”
魏瑄断然道,“当然不会让他再操劳了,先生请尽快煎药。”
军医刚出门。
伏虎急匆匆进帐“大头领怎么样了这个关头,全军都指着他,他可不能倒下,不然这弟兄们撂在雪山里该怎么办”
魏瑄神色清幽,目光中有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伏虎。”他为萧暥跩好被褥,缓缓站起身道,“你跟我过来。”
说罢他往外踱去,伏虎跟在他后面,心里嘀咕着,这小殿下其实严肃起来还怪摄人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但比起以前那位整天一脸看不起人的漂亮副将,伏虎觉得,这位晋王作为副将倒是平易近人很多。
而且这几天下来,晋王不仅能打,而且平日里温文尔雅,不像云小公子,就城楼下调笑他了几句话,当场就拔剑给狍子点个美人痣。
就听魏瑄道,“将军没事,只是偶感风寒,睡一觉就好,你不要过多担心,也不要以讹传讹。”
他目光深沉,“明日,将军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办妥。还请诸位协助。”
次日傍晚。
云层厚实,晚来天欲雪。
黑翼部大巫臧天掀开沉重的帐帘率先一猫腰进了帐,身后鱼贯而入各部的首领和大巫们。
帐内,黯淡的火光映着魏瑄墨玉般的眼睛,他端坐主桌,仪态雅正,神情冷肃。矜持中天质自然尊贵。
各位北狄的首领不由皆是心中一凛,依次上前以手按左胸行礼,和皇室打交道果然是不一样。
魏瑄开门见山道“昨夜一场大战后,萧暥的身体抱恙,现在已经卧病在床。”
北狄各部首领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暗暗浮现跃然之色。
施渠按捺不住道,“萧暥病倒了”
魏瑄道,“正是,我们的机会终于到了。”
臧天让施渠稍安勿躁,沉声道,“殿下让我们来这里,看来已经有所计划了。”
魏瑄不紧不慢道,“我确实有一个计划,但若要成事,还需要诸位协助。”
“殿下请说。”臧天垂挂的眼角隐现出不易察觉的激动。
魏瑄冰冷的眸光一一掠过帐内的各部首领和大巫,语调不温不火,“怕是要借各位人头一用。”
什么
臧天以为是听错了。
帐内的首领们也相顾骇然。一时间都懵了。
幽暗的火光下,魏瑄眼中杀机一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