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夏先生。”李光唤来贴身小厮,一迭声催促道“让他赶紧来”
夏先生是李光幕僚,他很快就跟着小厮来了。李光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气。
夏先生听得频频点头,大步流星飞快跑了出去。李光努力稳了稳神,拿着襄阳的急信,前去福宁殿找赵眘。
赵眘跟着太傅赵鼎在读书,待看完急报,年轻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紧张与无助。
赵鼎接过急报看了,神色大变,赶紧道“李相,此事重大,得好生商议才是。”
李光这时反倒镇定了下来,朝廷一贯的规矩,不吵个日,得不出丝毫结果。
争吵的点,无非是打或者不打。历经过金人打到开封城下,朝臣还在为议和与迎战争得唾沫横飞,如今北地才打到襄阳,还早着呢。
赵鼎看完急报,再看大宋朝报,脸色难看起来,难以置信道“北地如何能多面开战襄阳有张俊镇守,依着襄阳的险要地势,北地就凭着震天雷,居然能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破了城”
荆襄一带有秦岭为阻挡,在上次被北地的“震天雷”炸毁城墙之后,在襄樊加固了城池,又给襄阳增多了层屏障。
李光上前,拿了赵鼎身前的笔,在纸上粗粗勾勒了几笔“西边的巴蜀,安南,北边的邓州,蔡州一线,都在北地的势力范围内。”
赵鼎盯着纸上的几笔,许久都未曾说话。
这些年来,北地看似未有动作,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北地就已经布好了局。
战略要地悉数被北地掌控。南边朝廷,已被北地逼到一角,随时可取。
瓮中捉鳖。
很快,邢秉懿急匆匆赶来,召朝臣到朵殿商讨对策。
朵殿里,朝臣们激动不已,争论得面红耳赤。
先是质疑大宋朝报上所写,北地已攻下大都与沙州的消息。
“以北地的实力,岂能同时与几国打仗。肯定是北地在虚张声势,故意吓唬我们。”
“这些年来,北地的州府经常遭受干旱洪涝灾害,灾后免除百姓的赋税,徭役。虽说有海贸,可比不上南边的海船多,亦比不过南边的海船收入丰厚。盐茶赋税方面,虽巴蜀产茶,能收取一些赋税,可远比不上南边的茶叶之利。在盐利一块,北地则让利给了百姓。臣以为,北地的财赋,无法支撑其打仗。”
“方尚书所言甚是,北地故意这般说,不过为抬举自己罢了。”
李光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赵鼎眉头皱了起来,恼怒地道“北地可有打下西夏金国并不重要。眼下襄阳失守,这才是重要之事”
朝堂上的声音终于小了些,先前弹劾过张俊的朝臣,开始咒骂起了他的无能“襄阳十万大军,竟然落败于妇人之手。张俊定是率兵投诚,那赵二十一娘天生狡诈,翻脸无情,见他无用,便将他杀了”
立即有人附和道“定是张俊无能,早就该将他召回临安,否则,北地哪能那般容易取得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