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你心中苦痛,可麻木不会让你快乐。”琅酽压下心
中深入的,将阿忘衣衫合拢,仔仔细细整理好,“不好的噩梦一般的事,都会过去。”
阿忘唇角微扬“你就是我的噩梦。”
“那阿忘只能习惯了。”琅酽道,“噩梦做多了,阿忘就不怕了。”
他捡起扔掉的拨浪鼓,“咚咚咚”旋转起来。他是想要叫醒阿忘的,可如果他就是梦与厄,那阿忘还是一直昏睡比较好,永远也不用醒来。
天光大亮,无所遁形,她这样的弱小之物,活在黑暗中就好。
琅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如阿忘所说发了疯,他时而想竭力保护阿忘,时而又想将阿忘永远葬在不可逃离之地。
时而想着尊重阿忘一下也好,时而又觉得她是他的,为何要独立行走自由思想,依附在他身下,永远受他庇护不好吗。
屋外风雨那样大,她会被暴雨砸碎的。碎到烂泥里可没有人收尸,只有一轮又一轮的脚印将她死死踩在脚下,不得超生,永世卑贱。
琅酽闭上眼眸,竭力压下突如其来的破坏欲。阿忘终于肯开口说话,不再做个血肉骷髅,他就不要恼怒了,免得将氛围冻结。
既然做了她的丈夫,就别总是端着妖王的派头,偶尔也像个普通人一样,学会倾听妻子说话。
琅酽这么劝着自己,殊不知他阖上眼眸思绪混乱之际,阿忘又犯病了。
她克制不住地咬上自己手臂,追寻原来的人的身躯,阿忘想,或许不是太医说的“族群同食”影响,她只是太爱自己了,才会想着把自己吃下。
用己身血肉填饱己身胃肠,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没有浪费哪怕一分。
阿忘一直陪着阿忘,不管阿忘是高贵是低贱是仁善是卑鄙,她从不会嫌弃自己。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人爱她至死,那只会是她自己。
她陪她走过春夏秋冬、雨雪冰霜,趟过每一段河流,经历每一寸岁月,纵使所有人背叛她,己身不会。
琅酽发现时,没有暴怒。
他扳开她牙口,将自己的手臂递了上去“要咬,咬孤吧。孤恢复得快。”
阿忘嘴上还沾着血,她推拒着他。她才不要吃他的血肉,会把她自己弄脏的。
琅酽没怪她。只是不肯让她舔伤口处的血。
他没看顾好是他错,他发现了,怎能容忍阿忘继续吞噬自身。
琅酽按住阿忘,低头舔舐阿忘伤口,舔得伤口发白,再渗不出一丝鲜血才松开。
“你喜欢咬,可孤不让你吃。你是孤的王后,你的血肉只能孤来尝。”
琅酽将阿忘紧紧抱在怀中“听到了吗,你纯粹是白用功,牙尖嘴利又怎样,还不是做了孤的刀替孤片血肉。
“真傻。”
琅酽说着说着低头吻了下阿忘眉心“傻子,以后不要犯傻了。”
“孤不会心疼,只会发笑。”琅酽道,“你知道的,孤就是这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