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立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伴随着点嘈杂的声响,“你说什么事”
他大概率这会儿正有什么局,话说得也不甚清晰,“我们沈总真是贵人忘性大啊,之前不是说好了改天约吗”
“我今儿特地在金鼎包了一大的,就等着你了,来不来啊”
“今晚有事,不去。”沈鸫言起身整理了下文件,随意道,“你那边的账划在我名下。”
裴青立哪是会在意什么账单的人,“不是,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啊”
对方似是觉得不可置信,“我听耿秘书说你刚谈妥了一笔挺大的单,之前忙我能理解,但你这清心寡欲的唐僧人设维持了这么多天,总该破破戒了吧”
裴青立觉得荒谬极了,论及最近沈鸫言缺席的次数,他倏而有种被无情抛弃了的错觉。当然,是从兄弟的层面来说。
他还没扬起声控诉,耳边就在这时倏而传来疏冷的一声,“挂了。”
还没等裴青立反应过来,那头已经传来嗡嗡的黑屏声。
沈鸫言关了手机,抬腿便朝着外走。
耿秘书离得近,近乎是听了全程。
此时此刻,他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提醒道,“沈总,待会儿可能特助办的人会过来,继续商讨以及核对之前的合同。”
得来沈鸫言的淡淡应声后,耿秘书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目送着自家老板往主卧迈去的背影。
沈鸫言过了一小时才回的主卧。
轻轻推开门时,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雨越下越大,将落地窗面冲刷起斑驳的水痕,远处所有灯景被衬出霓虹色泽,看不分明。
稍显静谧的屋内,沙发侧的一盏小灯笼着淡淡的光晕。
也圈住了那团在一起的人。
她阖着眼,长卷的翘睫耷下来,在瓷白的小脸上落下片小小的阴影。
睡着时眉毛仍是轻轻蹙着,浅红色的唇紧紧抿住,双手环绕着搭在肩侧。
像是猎人来临的后遗症,哪怕在冬眠也仍是竖起绒毛裹住小肚皮,时刻都准备着溜远的小狐狸。
沈鸫言脚步放轻,几步便迈近。
随后单膝半蹲下长身,就这么抵在沙发前,视线落于她面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么不设防。
须臾,不知道想到什么,沈鸫言蓦地失笑。
默默地看了会儿,他双手绕过她膝弯,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
葛烟在有人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便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
但她刚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门还不想彻彻底底地从这样的舒适中脱身。
只是察觉到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像是鼓吹进气球里那般,缓缓地,不疾不徐地灌满,随后萦绕着充斥在周遭。
腰肢被轻轻揽住,膝弯也紧接着被有力地托住。
随后是近乎腾空而来的蓦然失力。
她脑袋浮在了空中那般。
先是崴在较硬的像是岩石般的地方,平稳之余晃荡几下后,又宛若海水倒灌,直愣愣地往下冲
随后便来到了较为绵软的平地。
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棉花,待到紧紧地捱着又将脑袋往上放了放时,身上好似又覆盖上来什么
嗯
覆盖
这样轻柔的触感成功地让葛烟从恍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只是她乍一睁眼,入目便是敛眸睇过来的男人。
就这么直白,明晃晃,且不给予缓冲地出现在了眼前。
嗯,是沈鸫言。
等等
沈、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