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烟就连剩余的瞌睡都飞了,狐狸眼睁大,下意识便去看身上那个覆盖着的东西。
是被子。
待到视线再收回,她半边脸探出被褥,就这么望向眼前的人。
两人一个躺,一个半站。
视线在空中交汇时,一种类似于尴尬的情愫默默地划开寂静。
“我”她脑海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又在你这睡着了”
或许这个疑问也是肯定的回答。
她不仅仅又在沈鸫言这里睡着了,甚至于这次还升了级。
方才的那些不是梦应该是沈鸫言亲自把她给抱过来的。
而不比上次的沙发,这次是睡在总统套房还不够,她直接躺在了套房主卧里的主床上。
绯色已然是抵挡不住,慢慢爬上脸颊。
她耳根处已然是烧了红,连带着整个人都近乎埋在了被褥里,不敢再往外拨出一分。
怎么会这样啊
沈鸫言就在这会儿发了话,“你怕什么。”
他说着往后退了半步,视线饶有兴致看过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听到前面那句葛烟还心有戚戚然,待到听完后面那句。
尽力抑制住自己面颊上的羞赧和窘然,她闭了闭眼,刚要把不好意思那四个字说出口。
沈鸫言却像是预判了她的想法,“你每笔账都要跟我算这么清楚”
“也不能说是算账”她埋进去半颗头颅,因为有了被褥隔着,嗓音都变得嗡声嗡气,“就是得你来我往,我得还回去。”
沈鸫言眸色深深,“你确定要还”
想起和沈鸫言的这些相处以及他或多或少朝她帮过的忙。
葛烟眨眨眼,缓声提议道,“要不我这边允诺你一件事”
沈鸫言这回应得很慢。
半晌,他不疾不徐道,“是那种我要做什么,你都能答应的事”
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啊
葛烟心中冥冥,稍稍摆开被褥抬眸看过去。
却是直接撞入那人稍带戏谑的眸。
一秒,两秒。
她难得动作迅速,转瞬间门又将被褥往上拉了又拉。
头顶上的人似是轻笑了声。
而后她听到他说,“实在过意不去就先欠着,之后再说。”
被褥的一角被掖了掖,沈鸫言的嗓音复又落下来,像遥远的天神。
“如果你实在很困,再睡就是。”
耿秘书这一次成了解救葛烟的救星。
没多久就过来轻敲了门,再次将沈鸫言唤走。
而葛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鸫言的缺席以及他刚才近乎纵容的话语。
她的困意接连又冒了上来。
心神松懈开来后,原本埋在被子里的呼吸轻轻浅浅间门酝酿出热意。
这被褥间门也有那种冽然的味道,像是融化过的雪,也像是滴露在杉树上的霜。
是沈鸫言常睡的吗
她胡乱想着,脑海里像是杂枝缠绕,竟是真的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葛烟第一时间门是去查看时间门,眼瞅着时钟往后拨转了将近两个小时,她这回说什么也不敢再睡了。
视线逡巡一圈也没有沈鸫言的人影,她顾不得更多,掀开被褥下了床后便推开门,打算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