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凝神,却只见人影幢幢,并分不清来人是谁,只当是婢女罢了,挥手低声道“我要一个人待会儿,都出去”
陆慎走近,见这妇人外裳已经叫脱在一旁,只穿着一杨妃色缠枝海棠纹的细罗抹胸,露出一片玉肌冰魄,她似乎头痛得厉害,素手紧紧按着额上太阳穴,口里还小声嘟囔,吩咐仆奴“都出去,都出去”
陆慎冷着脸,轻轻踢了一脚那翻到的酒壶,罗裙已污,在妇人面前站定,好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挑起这妇人的下颚,越发见其鬓松钗斜、鸾困凤慵之态,他手上微微用力,叫妇人吃痛,强迫地睁开眼来。
妇人春眉紧蹙,一双杏眼微微发怔,不过一会儿,便盛出盈盈泪水来“你你怎么不不等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陆慎闻言,脸色不变,依旧是一张冷脸,只拇指却忍不住轻轻摩挲妇人的两片丹唇。
只那妇人见他久久不答,微启贝齿,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等我”
陆慎只好开口,声音已经暗哑了“出门赴宴,岂有我等你的道理”
妇人微微偏头,手无力地滑落,无可奈何道“是啊,你也并没有说要等我,早已经走了。”
陆慎垂头,见其粉面朱唇,水光潋滟,心里暗恨这妇人那日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今日又故做此媚态,矫揉造作,欲拒还迎,何其可恨,偏偏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好半晌才回答“下次等你。”
注视良久,终是忍耐不住,俯身含住那半点胭脂唇,把妇人的嘤咛声统统吞入腹中。
外间等候的翠禽、凤箫见此,忙不迭阖上门,退了出去。还未走得几步,便听得女子咿咿呀呀之声渐起,那声音仿佛极痛苦,凤箫迟疑“姐姐,县主她似很不好受,莫不是被打了,咱们还是去瞧瞧吧”
翠禽跺了跺脚,捂着她的嘴,拉着凤箫直往外间去,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这才恨恨道“小祖宗,少说些话吧。”
凤箫犹一脸天真懵懂“莫不是县主吃醉了酒,得罪了君侯”
翠禽不搭理她,背过身子坐在一旁“闭嘴,安分在这儿候着就是。再乱说话,别怪我撕你的嘴。”
屋内的林容已醉得不知天日,一只玉臂勾住陆慎脖颈,一手撑在他胸前贲张的筋肉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娇呼一声,瘫软在陆慎怀里,樱桃檀口中吐出一团乱绒,作昏昏欲睡之态。
陆慎犹不尽兴,皱眉唤“崔十一”
林容闻言蹙眉,恍惚间还记得这个崔十一是在唤自己,淡淡嗯了一声,道“我困了”
陆慎哪里肯呢,见这敞轩里之安放了些许桌椅,又无床榻,只屏风后放了一大条案,他抱了林容起身,把条案上的书卷扫落,叫她两手攀着案缘“抓紧些”
这一夜直闹到鸡鸣时分,这才雨疏风缓,正是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