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握着手机犹豫昨晚睡得怎么样
输入提示短暂出现,对话框里弹出来一条语音。
秦越拿了耳机接听“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秦师傅,你的视频好像有魔力”
对昨晚那些事一无所知的沈见清声音高昂明亮,和从前如出一辙。
还有她脱口而出的旧称呼。
秦越反复听了好几次,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生出一种错觉,她们好像还在江坪,沈见清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们保持着单纯又纠缠的床友关系,相处得坦然自在。
堵在秦越胸口的郁结一瞬间疯狂膨胀,几乎要炸,她紧抿着嘴唇,手指在购票软件上停了又停,最终只是重新点开微信键盘打字那今晚还要不要继续视频
沈见清秒回8点准时见,其他时间我可能在忙,不一定能看手机
秦越说好。
等到实验做完吧。
三天而已,她怎么都等得起。
圣诞节上,她会放下所有的顾虑问沈见清一句沈老师,你怎么了
结束聊天,秦越出去接了一杯咖啡,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投入工作。
两天一晃而过。
晚上,秦
越提交了代码准备走,
又是好几天不见的周斯忽然风尘仆仆地推开门说“有没有水”
秦越从桌兜里拿了一瓶给她,
问“从公司来的”
周斯一口气干掉一整瓶水,大喘几秒,说“嗯,给你们送样片。”
“这么快就出来了”
“天天两三点下班,能不快”
周斯从包里掏了个器件盒推到秦越跟前说“我看主控组的人已经走了,你帮忙拿回去给你们家沈老师”
秦越指尖一跳,说“她回江坪做实验了,没在。”
周斯头大“想省个力怎么这么难”
周斯把器件盒装回包里,有气无力地瘫进椅子里说“每天都觉得我命不久矣。”
秦越扔了塑料瓶,走回来说“柴经理从t走的时候,让你接他的位置,你为什么不答应做技术负责人,既没有完全放下技术,又不会天天加班。”
周斯抬起右手,小臂搭着干涩的眼睛“那会儿年轻不懂事,总惦记着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获得的那点成就感。”
“柴经理就走了一年。”
“是吗”
周斯放下手,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说“那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凡是突然都有缘由。
秦越问“因为贺西”
周斯一愣,揉着眉心苦笑“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秦越说“能。”
周斯扭头看她,半晌,转回去说“跟你聊过之后,我和她摊牌了,她的反应出奇得平静,说等盲杖的事情谈好之后和我好好聊一次,我一直在等,等了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诓我,什么对方不授权,以贺西的关系,医院、疗养院随便哪个看上他的设计,后半辈子就有源源不断的专利费可以吃,傻子才不授权。我要不是”
周斯还在烦闷地往下说。
秦越的思绪已经回到2号会议室桌上,她没来得及帮沈见清接的那个来自南边的电话和宾馆里,沈见清在卫生间说的那句“我早就说过了,这是私人订制,任何情况都不开放授权。”
重叠的词汇让秦越无法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周斯。”秦越出声,打断了周斯。
周斯转头“嗯”
秦越说“贺西的手机号归属地是哪儿”
周斯微怔,说“咱们那儿啊,她上初一的时候,我给她办的。”
“她的声音是不是比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