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秦广道“更要紧的,是小人知道,您无论如何是不甘心的,这么多年了,难道真等到了黄泉之下,见到了公主再去问她吗”
秦璋苦涩道“我对不起阿瑶和珂儿。”
秦广叹着气摇头,“这是公主的遗愿,您已经足够忍耐了,从前觉得无望,小人也不愿您生妄念,但如今,小人觉得,因为咱们县主,或许、或许有那么一线机会呢”
秦璋出神起来,片刻问“她院里,当真一丝异样也无”
秦广失笑,“底下人每日报几次信呢,说是县主昨天晚上,又放了一只天灯,看起来心境不错,有个护卫说听到咱们府外西北方向有人在奏乐,不过并非丝竹琴箫之音,听着好像像是哪家在祭祀酬神”
一听秦缨还在放灯,秦缨神色更是复杂,他轻喃道“祭祀酬神或许,我也该去问问阿瑶的意思吗”
他沉沉摇头,“罢了,把李家那孩子的信送过去吧。”
秦广应是,出门吩咐,门房小厮一听,忙往府门处跑去,待门扇开了条缝隙,喜道“李姑娘久等了,我们侯爷准了,您把信给小人吧。”
李芳蕤心气大松,“那你可要好好交给你家县主,不能偷看哦。”
小厮苦笑起来,“小人哪敢呀。”
李芳蕤笑着交出信,待门扇合上,又看向谢星阑,“如何可放心了”
谢星阑点头,李芳蕤纳闷道“这养病养得好生奇怪,哪能一点儿都不见客呢,这都好几日了,罢了,明日我再来,只要能送信,我确有好多话想给缨缨说呢”
她预备回府,却见谢星阑不动,“怎么,你要在此等着”
谢星阑摇头,快步下石阶上马,“你尽快回府吧。”
谢坚“阿嚏”一声,吸了吸鼻子道“李姑娘先走便是,我们公子还要要事”
李芳蕤狐疑看着二人,只以为他们还有公务,自是先走一步。
“小姐,您看这是什么”
白鸳从门外急奔进来,“李姑娘送信进来了”
天刚黑下来不久,秦缨正在看一本论香杂记,闻言赫然抬眸,“芳蕤的信谁送来的”
“李嬷嬷送来的,说是侯爷准许的。”
秦缨瞳底大亮,忙接过信封拆开火漆,白鸳在旁道“侯爷准送信了,这是不是说,他快要消气了”
秦缨摇头未语,目光只落在信笺纸上。
白鸳便好奇问“李姑娘怎会送信她说了什么”
秦缨边看边道“她说她来了三回,次次都不让进门,问我病得是否严重,担心我出事,又说”
秦缨眼底微亮,“又说方大人与她互表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