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鸳惊喜道“哇,那李姑娘岂非要开心坏啦方大人是怎么动心的”
秦缨细细看起来,越看笑意越深,“是,她很高兴,字里行间都是满足,说日日去照顾方大人,方大人起初一本正经,后来她忽然不去了,又装病,反让方大人担心起来,隔了两日再去方府,方大人就变了”
白鸳激动道“李姑娘真是会拿捏人心呀”
秦缨又道“她说她本是打算派郡王府的人去接方大人的父亲入京,但方大人觉得太麻烦她们,已自己派人南下,走陆路加水路,正月下旬方老爷便可回京。”
白鸳眼瞳大睁,“接方老爷回京这是要定亲了”
秦缨笑道“她说早前和韦家说亲时,她的嫁妆是备好的,逃婚之事后,京城世家间对她多有非议,如今她心意已决,她母亲便找人合二人八字,算是最后一关吧,这一算,发现二人果然是金玉良缘,只是,看婚期时,发现明岁只有一个大吉之日”
秦缨眉头一挑,“二月初五。”
白鸳也惊讶道“那岂不是还有四十天会否太快了”
秦缨摇头,“还未定呢,郡王府也觉得快”很快,她又笑起来,“不过我看她是不嫌快的,她只嫌方大人古板,总以不合礼数堵她。”
白鸳笑道“李姑娘这样的性子,只要她想,什么事她都做得成她十月回京,如今也才两个多月吧,实是雷厉风行,不过方大人是她自己选定的,总比父母选好后,再面都不见,等个两三月直接嫁人来的强”
秦缨也颇为感叹,原文中她未曾逃婚,嫁入韦家后,平白受了多年之气,后来鼓起勇气和离时,已是身心俱伤,为了和离,还不顾一切将韦家公子绑在城墙上闹至天翻地覆,所幸,如今再不会重蹈覆辙,也无人再将她逼到那般境地。
秦缨为李芳蕤高兴,可这时,她脑海中竟又浮起了李芳蕤在江州求到的签文,彼时她自己的签文说她们归程不顺,后来碰到水匪,果然应验,而李芳蕤的签文,却是在说她情路坎坷
秦缨深吸口气,忙将此念挥出脑海,又接着往下看,这一看,她顿时呆了住。
白鸳还等着她往下说,却见她倏地愣住,便问“怎么了”
秦缨迟疑一瞬,也不瞒白鸳,“她说,是谢星阑找到她,她才知晓我病了,今日送信,也是谢星阑让她试试此法”
白鸳喜上眉梢,“竟是谢大人想的法子奴婢就说,怎么李姑娘给咱们送起信来定是谢大人怕您闷坏了,又想看看侯爷对您有多严苛”
她又急急道“那谢大人让李姑娘带话了吗”
秦缨摇头,“没有,只说让她多与我说些外头之事,芳蕤便说城南设营已建好大半,又说陛下起了立储之意,还说陛下这几日身体不适,童谣许是从宾州传来的”
白鸳顿时失望起来,“啊,怎么谢大人没别的话对您说啊这些有什么好在信里说的”
秦缨自然想知道这几日京城中有何事端,但听白鸳这般说,心底也滑过了一分寞然,但就在此时,熟悉的埙音又遥遥响了起来
秦缨倏地坐直身子看向窗外,白鸳也激动道“是谢大人”
秦缨怔了怔,笑意从唇角蔓延开来。
她将李芳蕤的信收好,披着斗篷走出了门,白日是个晴天,此刻夜空中一弯冷月高悬,雪光与月华交映,幽幽的曲律之中,秦缨的心却怎样也静不下来。
她不时朝高墙外看一眼,等了片刻,方才与白鸳一同放天灯。
看灯纸上白花花的,白鸳问“您今日不画谢大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