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自窗户斜斜洒进来几乎可以看清楚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
秦淮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卫衣,经过昨晚的折腾,衣服早就变得皱皱巴巴了,她坐在阳光下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色,皮肤几乎接近苍白,整个人显得有点狼狈的虚脱感。
发情期她作为oga坦然接受,因为她知道这是oga生理的正常一项,即使在发情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即使像只失去理智的兽类也无所谓,她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因为那个时候知道她是人,是可以克制欲望而不是任人予取予夺。
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发情期像个疯子一样出门,随意找个aha就帮自己临时标记,那样就真的成了只知道发泄的动物。
oga女医生说完后桌上的键盘被敲地噼里啪啦,她一边开着检查单一边说“你先去做一些检查。”
秦淮在医生说完匹配度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现在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嗯嗯应了两声。在敲击键盘声消失,她下意识觉得下一步就应该出门,然后机械性的像医生道谢。她的动作异常流畅,每一个环节都挑不出毛病。
办公桌到门口的距离很短,走地快了三四步就可以出去了。但秦淮却在这点路上走地很慢,她在消化,在尽自己的能力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终于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拖拉的脚步声停止。秦淮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虚脱感还未散尽因此动作很缓很慢,她抓住自己的声音,像是夜晚困在陷阱中等待获救的人问“如果摘除腺体呢”
笔尖在纸上唰唰的声音消失,医生放下笔直直看过去,一缕光线透过窗户恰好洒在oga的身上,使得oga原本就白的肤色如同一张纸般薄,在阳光下摇摇欲坠,医生看得不忍心别过眼睛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时,不远处的oga忽然笑了一声。
秦淮无疑是漂亮的,好看的,但平常她都太冷了以至于很容易让人有种不好搭理的感觉,现下一笑宛若阳光下最后一片雪即将消融,只是这笑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更多的是一种讽刺。
她站在原地半晌抓了抓衣摆,然后缓缓向医生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随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秦淮走到门口转弯丝毫都没有看见站在一旁的沈织,直到出了科室门,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用手术车推进来,相向而行,秦淮反应慢了半拍,眼看下一秒就要撞上的时候,一双手忽然覆上了她的肩膀。
隔着厚实的衣料察觉不出那双手的温度,秦淮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肩头被攥地严实。
窄小的手术床从身旁呼啸而过,护士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家属着急的想跟声让她猝然惊醒过来,涣散的眼神逐渐整合在一起看着沈织“你怎么在这”
接近两个科室门口,不少复健的人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散步,聊天声不大不小不足以吵到修养的人。
沈织一句话都不说手掌顺着肩膀滑下落在手腕上,然后狠狠拽住对方的手腕往安全通道快步走去。
医院的空间布局很合理,两个科室相对而坐,中间留了很大一片区域方便病人散心,靠近窗户的位置有四个电梯,在往前走就是安全通道。
沈织粗鲁地用膝盖撞开了门然后反手阖上,拽着秦淮的手腕从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
楼梯间内凉飕飕的,里面还散着浓郁的烟味。
手腕的痛感使得秦淮眉头稍稍蹙起,她正想挣开这个束缚但却在抬眼时将一切都压在嗓子里。
aha身材偏高又因为经常健身,显得整个人压迫感很足。她着步子缓缓靠近,使得秦淮控制不住地后退直到脊背碰上墙面才停下来。她的眼珠漆黑似墨,咫尺之间让秦淮生出一种即将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觉,还是肩胛骨抵着墙壁时才反应过来,语气生冷地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