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从医院回到姜家别墅以后,刚好来了一通电话。
是段心淳打来的。
她随手滑到接通,“喂。”
“姜禾,你已经回家了吗”电话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声音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听她说话是一种享受。
“嗯。”姜禾回复地简单。
她对所有人都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周以后来和她玩熟了之后说她像一个冰块,不知道她喜欢的,不知道她想要的,也不知道她讨厌的,这个年纪活出了无欲无求的感觉。
而段心淳,与她相识数年,更是清楚她的为人。
她已经习惯了姜禾这样闷着需要别人主动才会发生故事的态度。
其实对于段心淳来说这样也挺好,她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和姜禾相处有各自的空间,很惬意,很舒服。
在交往以前,这又何尝不是最适宜的距离。
“结果出来了吗”段心淳不觉间捏紧了手机,从动作到声音流露显而易见的紧张“我们,可不可以”
“医生说一定要百分之九十以上才可以。”姜禾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推开门。
她的声音一如寻常,听不出来遗憾。
“这样啊”段心淳喃喃说道。
她感到很惋惜。
一般来说,匹配度达到六十以上就是适宜结婚的百分比了,八十就可以作为契合彼此的良配。曾经,她与姜禾高达百分之八十六的匹配度一度成为她那一周内最开心的事情,睡前想一想,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可现在却因为不能帮助到姜禾而暗自叹息这个数字。
如果可以再高一点点就好了呀。
“嗯。”姜禾说“没什么事的话,你继续学琴吧,我想睡觉了,今天五点多起来的。”
又快要到那恐怖的易感期了,她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嗜睡。
前一周是嗜睡,之后却又是彻夜无眠。
“好的,你睡吧。”段心淳温婉体贴地说着,然后等待姜禾先挂断了电话。
姜禾回到家洗完澡,出来之后左眼皮狂跳不止,她便带着这个突突突的眼皮睡了觉。
第二天,阳光窜满整间屋子,她从刺眼的辉光中醒来,撑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肩胛处牵一发而动全身,酸痛顿时弥散整个上半身,她难耐地倒吸一口冷气。
狂躁症的反应已经渐渐出来了,好困好困,眼镜打不开,一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姜禾索性爬起来,换上运动装开始晨练。
她有早起跑步的习惯,出别墅,然后环绕附近的公园跑一圈,引以为傲的马甲线就是因为日复一日的自律养成的。
今天其实也不早了,她出门的时候指针刚过九点,等到回来,已经十点了。
姜家别墅对面又一棵参天老树,已经活了几百年,在战乱纷争以及现代化建设中幸免于难存留下来的珍贵物。
那棵老树下,今天意外地站了一道人影,笔直窈窕。
远远看过去,只是轮廓就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姜禾慢慢地跑过去,距离也随之越拉越近,少女一头柔顺的秀发披在身后,被微风轻轻吹拂,然后她伸指勾了勾凌乱的发丝。
姜禾睁大眼眸,似乎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找谁的吗
看了一眼又一眼,虽然眼睛有些从人身上绕不开,但她家已经到了,她不得不转过身。
“你好。”
身旁那人却叫住了她。
姜禾便心猿意马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