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津真司脚步逐渐缓了下来,最终停留在了原地。
“既然知道自己不该就这样出现在这附近,那就安静地跟我走,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那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青年微微侧过头,诸伏景光看不清对方的确切神色,映入眼帘的只有温和中又蕴藏着锋利的轮廓线条。
“别离我太远。”
留下那句话后,视线中的那个修长的背影再次开始向前方移动。
这个路线的反方向路程是他不久前才走过的,虽然来时不在状态,但是也能记住沿途的一些建筑物,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曾预料到,从公安大楼离开后,自己竟然会来到这附近。
如果不是那支烟,沿着原本的路线继续走下去,大概就离神津真司曾经收留过他的那栋房子不远了。
一月七日从那栋房子离开时,沿途穷追不舍、仿佛无法摆脱的追击也已经让附近的埋伏与监视明了起来,组织对神津真司的监视,其实远远不止是聚集在那栋房子附近那么简单。
而神津真司此刻引领着的方向,分明通往着公安大楼。
想理清楚这件事并不难,虽然嘴上说着不过是一起走走,但实际上,那个人又一次在用自己的方法为他保驾护航。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承下神津真司的人情,关于神津真司会帮助他的缘由,也依然找不出答案。
一切都在变化,一切却又仿佛没有变。
随着对上野自由的审讯揭开的往事,神津真司的过往也逐渐浮出水面,震惊、愤怒、怀疑、猜想有很多事情仍旧疑点重重,无数个问题的答案仍旧一片空白。
不止如此。
他仍然读不懂神津真司的心中所想,仍然找不出神津真司帮助他的原因,仍然对神津真司保持着警惕,仍然无法信任神津真司的行为中没有任何其他目的,但是在某些极其特殊的时刻,面对那份绝对的坦然时,他的心中竟然也会生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诸伏景光能敏锐地捕捉到周遭远远近近尾随着的某些可疑的行人,也能明白神津真司的用心,他重新提起脚步,快步追上前方那个金发青年的身影。
接下来的路程里,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转头看过彼此,也再也没人开过口。
诸伏景光的目光模糊地落在前方,一切喧嚣声仿佛都被抛在身后,他有些恍然地想着,面对神津真司时,那份在过去的二十几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情绪,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