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怕是被毒蘑菇迷晕了脑子吧
犍尼萨祭前三天的行程被几十位毕业生的论文答辩塞得满满当当,这才过去第一天,我就感觉自己被硬生生扯走了一大半精气神,简直比自个儿通宵写二十四小时论文还要累。
更令人窒息的是,就算当日答辩结束了,我也不能飞奔回家睡大觉。
因为作为部分学生课题负责人的我,得陪着他们一道去酒馆开庆功宴。
夜里的兰巴德酒馆被当天完成答辩的十来名学生和负责导师们包了场,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已然半只脚踏上了康庄大道,有人却不得不留校一年推翻研究重头来过。
作为过来人的我,多多少少能对他们的欣喜或焦虑感同身受。
除了像艾尔海森卡维那样的天才,谁又不是为那一纸文凭熬坏了眼睛熬秃了头。
我看着对面那几个为不能按时毕业而垂头丧气的学生,叹口气,安慰道“没关系,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就是毕业论文吗,今年不行就再战一年。”
“安妮塔教授,像您这样的天才是理解不了我们的。”其中谢顶最严重的那个摇摇头,光秃秃的山羊角在吊灯底下闪闪发亮。
我“你们是没见到我为毕业论文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可不是什么天才。”
听见我们谈话的明论派导师乜我一眼,是个表面不苟言笑内里却挺幽默风趣的中年大叔。
他说“看看院内公开的学术资产表,年轻人里就属你爬得最快赚得最多。听说上面已经准备把你升上诃般荼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诃般荼”秃顶学生目瞪口呆地瞪住我,结结巴巴道,“可、可是,安妮塔教授,您不是才二十出头吗”
我波澜不惊地喝口酒“你听说过妙论派那个卡维吗”
学生众点头“当然听说过了。”
“他只比我大三岁,五年前就升上了。”
顿了顿,我又问“艾尔海森书记官都知道吧”
他们又点头。
我“他比我大两岁,四年前升的。”
学生“”
不料,明论派导师听完我这番话,竟猛地伸出手往桌上重重拍了拍。
他愤愤道“说起书记官我就来气我带的那个叫阿齐姆的学生,我早就跟他说过一万次了,让他改课题改课题,不改课题毕不了业你说说,璃月的面相啊阴阳五行啊什么的,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小愣头青能研究得明白吗”
顿了顿,他继续怒道“结果呢这小子直接跳过我,把自己的研究计划书拿去给书记官看了。一开始我还没多想,我估摸着依书记官那性子,肯定刚看眼题目就会把他给毙了。你猜怎么着没过一个月,阿奇姆这小子竟然拿着盖了书记官印章的研究计划书回来了,这不是害人吗”
我“”
虽然我很想为艾尔海森辩解几句,但就事论事,批下这种不着边际的研究计划确实不合情理。
坐在我们隔壁卡座的阿奇姆当事人犹犹豫豫地起身,从背靠着我们的沙发椅上探出半个头。
他弱弱地说“那个其实也不能怪书记官。”
明论派导师狠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倒是知道替他说起好话了。是啊你可以写,但你写得明白吗你去璃月做过实地考察吗用璃月古文字记载的原版书籍你看得懂吗”
阿奇姆被这么一凶,立马缩起脖子耸起肩,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我同情地看他一眼,绞尽脑汁思忖了会儿,安慰道“我看了你论文的调查实证部分,至少采访分析写得还算详细。”
“对吧”阿奇姆顿时来了劲,兴冲冲地说道,“虽然理论支撑略显不足,但私以为我的研究在实际应用方面具有相当宝贵的价值我给五十多名采访者每人都按论文里所写的步骤测了一遍,准确率可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点七呢。”
话音刚落,他又被导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还没听出来吗,人家安妮塔教授是在哄着你呢你看看你选的那些采访样本都是什么人农民,花匠,小孩,老人你若是真有那信心,怎么不给院内的导师贤者们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