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尔海森被卡维的一句“接下来就让他们去过二人世界吧”给赶了出去,眼下正漫无目的地闲逛在须弥城的大街小巷中。
在这样一座连做梦都会被人诟病的智慧国度内,人们的日常生活乏善可陈。更遑论教令院的学者们,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研究之后,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去酒馆吹吹夜风喝喝酒。
散发着柔和光线的木质路灯,打烊后只余下满地集装箱和小推车的摊位,闪烁着微弱荧光的蔓生植物,高低错落的石梯和圆顶建筑。
熟悉的街景如流水般在眼底涓涓淌过。
静谧的夜色中,艾尔海森与我只有咫尺之遥。
他身上总是缭绕着好闻的木质香气,古檀是禁欲,雪松是清新,两者混合成踏实稳重的印象。那便是艾尔海森的样子。
我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你见过烟花吗”
“没有。”艾尔海森答得很快。
我并不惊讶。
艾尔海森不怎么出远门,没体验过璃月的海灯节,更没去过稻妻的夏日祭。而在我们生长的这片须弥的土地,从来都没有燃放烟花的传统。
艾尔海森像是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冷静地说“在须弥这种植被覆盖率极高的雨林地区,燃放烟花爆竹容易引发山火。山林环境最好尽可能规避明火,不然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艾尔海森说“常识而已,无关浪漫。教令院相关条例明确规定了这一点。”
我一时语塞,憋着气撇过脸去,懒得再跟他多说半句废话。
实话说,我很喜欢在静谧而幽远的夜空之上刹那盛放的火树银花。
奇绝壮绝的绚烂花火在消逝之后,眼里便空余下落寞的星子和硝烟。
我爱的正是那为须臾的盛极平添上三分凄美的徒劳之意。
正如我和艾尔海森现在这般,我俩的相处模式早已被过去的十几年铺就成了平淡的基调。
以至于,当他以男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以普通友人的身份站在我身边的这一刻,我竟有些摸不清现实与幻想的边界了。
恍惚间,我的掌心忽然一热。我一低头,发现竟是艾尔海森拉住了我的手。他用温暖的手指勾住我的,有力的指节缓缓描绘着我平整的甲缘,惹得我有些痒。
艾尔海森说“不过,回头若是有空的话,倒确实应该去璃月看看。那毕竟是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尚未解读的古文字想必也有许多。”
我的心情竟一下子多云转晴起来。
“需要我给你做向导吗”我笑眯眯地看向他,“我对璃月可是很熟悉的哦,毕竟都去过两三回了。”
“不然呢”
艾尔海森理所当然的语气反倒让我愣住了。
“哈你真要和我一起去啊”
“嗯,两个人去,路费也能减半,知论派和因论派的联合课题通过率也一向很高。”
我“”
我“你想抱我大腿蹭课题就直说。”
艾尔海森像是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一般,眯起眼,被浓密睫毛掩映住大半的眸子流露出几分好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