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眉角一抽,严肃地看向在脸上写满无语的金发少女“荧,你家小宠物似乎有点欠教育啊,要不把她送进我院里上两天课”
荧“赞成。”
从禁闭室出来后,我领着荧和派蒙往净善宫的方向走。
若不是这场紧张刺激的解救神明行动,我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深入净善宫一见。
我的目光越过被赛诺审判得奄奄一息的大贤者,看向正被无数道翠绿色锁链
束缚在正殿中央的小女孩。她像是一只还未学会飞翔便被折断了翅膀的雏鸟,幼小而脆弱。
这大概就是小吉祥草王纳西妲的本体了。我想。
解除封印的工作我无能为力,将草神托付给旅行者后,我抬眼看向坐在架高长廊上的赛诺“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嗯,这是交易。”赛诺点点头,冲我略微一抬右手,“请便。”
我向赛诺道了声谢,接着在大贤者身边蹲下,抬手拍拍他的脸“喂,醒醒,带你去个好地方。”
身为大风纪官,在没有拿到象征最高审判话语权的阿努比斯秤之前,赛诺是没有擅自给人判处死刑的权利的。
阿努比斯之秤过去一直由大贤者赋予,大贤者倒台后,这类关键决断理应交予小吉祥草王来做。
然而,出于我的个人判断,我不认为现任草神能有杀伐决断的铁血之心。既然她做不到,赛诺又不能做,不如让我来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两头驮兽正悠悠漫步于黄沙之上,我坐左边这头,阿扎尔躺在右边那头。
举目望去,高低错落的沙丘向着我视界的极限不断铺展开去,狂风寂寥地呜咽,将烈日灼人的热度席卷而来。
“要喝水吗”说着,我将手里的水壶向身旁递了过去。
阿扎尔倒是不跟我客气,将仅剩的小半瓶水一饮而尽。他恋恋不舍地朝瓶子里看了几眼,尔后皱起眉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看风景。”顿了顿,我笑意更浓,“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阿扎尔“”
“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平时在教令院装得太乖了,您应该看不惯我这么恶劣的样子吧”
言及此处,载着我俩的两头驮兽将将好路过赤王陵前。
那座顶天立地的沙漏型建筑投下一片难能阴凉的影翳,饶是我高仰起脖颈,也只能窥得它巍峨雄伟的一角,怎的都望不穿顶上风云叱吒的美景。
我不由叹息“每每路过这座赤王陵,我都不禁感叹人类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你我不过是站在神明脚下的虫子,要懂得心怀敬畏,更要懂得退居于规则的境界线之后。”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说教吧。”阿扎尔冷哼一声,“身居高位多年,我比你更要懂得何为敬仰神明。大慈树王的智慧和神佑了须弥千百年,而你所信仰的小吉祥草王又能做到什么”
“不。”我摇摇头,轻声说,“我敬畏神明,却不信仰神明。我尊敬并认可小吉祥草王,但我不会成为她的信徒。害了你的正是你那对已逝神明的偏执信仰,信仰会使人盲目。”
阿扎尔并未因我的话语敛起脸上不屑的神情,我也并不打算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