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忙说,“不丑的,殿下放心。”
姜檐这才从鼻腔哼出一声嗯,他伏在卫寂身旁,继续看卫寂画。
卫寂被姜檐盯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只觉他又变得黏人起来,明明雨露期刚过。
在姜檐盯梢下,卫寂花了小半月的工夫,一共画了五张小像让姜檐挑选。
这五张小像模样差不多,只是动作跟衣服有所不同。
看来看去,姜檐最后还是选了第一张。
卫寂想着这两日赶紧完成上色,这样就可以在皮子上画稿。
姜檐不着急,觉得卫寂这几日用眼太多,非要拉着他打马球,活动活动筋骨,好好放松一下。
卫寂喜静,骑马射箭一窍不通,提起来便两股颤颤。
卫家祖先陪着高祖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卫宗建也在军中任职,自然觉得嫡长子该继承他的衣钵,在战场上为国效力。
奈何卫寂不开窍,小时候看见战马,别说是上了,离近一些便吓得直往卫宗建身后躲。
看他这样,卫宗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你到底像谁。”
卫寂母亲是医女,胆大心细,上山采药、设套捕猎不在话下,便是看到发脓溃烂的伤口,她也不觉得怕。
卫宗建看上的便是她这样的气魄,但成婚后又因她太过自强而置气。
说来也可笑,年少时他看不上京中那种温柔小意的女子,原配病逝之后却娶了这样一个女子,日子还过得颇为顺心。
卫宗建那句也不知你到底像谁,让卫寂十分惶然。
大概他只继承了父母的缺点。
见卫寂在武学上实在愚笨,卫宗建便放弃了他,只得让他走读书考功名这条路。
后来卫寂成了太子伴读,竟慢慢学会了骑马射箭。
姜檐爱玩,除了读书,其他都精通。
刚来东宫那一年,卫寂因为什么都不懂,只能看着姜檐跟其他人在校场活动筋骨。
方以安知道太子喜欢马球,刻苦钻研了许久,打得也很好,有一段时间很得姜檐喜欢。
不会骑马的卫寂就候在一旁,其他三个伴读都在校场,他也不敢离开。
又过了一年,姜檐从常人分化为阳乾,脾气变大后,卫寂被其他人逼着往姜檐跟前凑。
时间长了,他俩相熟起来,姜檐开始手把手教他骑马,教射箭,教他投壶,还教他打马球。
卫寂学得很慢,加之小时候卫宗建给他留下的阴影,他打心底里杵这些。
那时姜檐也才十四,没什么耐心,性子又急躁,教不会就发火。
卫寂吓得血色褪尽,他垂着头,双肩紧绷,眼睫颤颤。
看到他这样,姜檐心头一堵,脾气竟缓和下来,让人把箭靶挪近。
姜檐纠正了卫寂拉弓的姿势,告诉他如何射箭,用什么地方发力。
这次靶心离得很近,连一丈都没有,卫寂一击射中。
等卫寂习惯这个距离,箭靶又朝后挪了一些,姜檐让卫寂再练。
就这样一点点习射,卫寂终于能在正常距离下射中,在某次秋猎中还小小展露了一下身手。
如今他准头很好,百射百中,但若是箭靶来回移动,卫寂就没那么好的准头了。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初次见他射中靶心时,卫宗建颇为惊喜,又起了让他学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