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女生白皙手臂主动勾住银发少年修长的脖颈,鸵鸟一般依赖地把头埋进去时,简呈言感觉胸口被深深刺了一下。
左手腕渐渐漫起诡异灼痛,简呈言眸色幽深暗沉,他在脑中反思复盘,并无暇顾及。
他在这一刻,终于坦诚承认,他确确实实喜欢夏清让。
就像他明知自己跟小让不会有结果,还是去书店查看信封。
就像他在不知道夏清让就是小让时,也对这个厚刘海的特招生产生兴趣,过分关注。
就像知道两人其实是同一人时,他并没有所谓的罪恶消除感,因为就算两人不是同一个人,他也从不会纠结自己更喜欢哪一个
肮脏的喜欢也是喜欢,不是么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他的喜欢就是在攀比、占有、功利、抢夺的黑色泥潭里滋生而出,有什么好遮掩的
喜欢就抢。
思绪落定,沸反盈天的决赛场馆中,一枚小小的红色月型印记,悄无声息爬上少年戴着腕表的左手腕内侧。
比赛结束,夏清让听到裁判宣布她是冠军。
胸腔溢满喜悦的同时,不忘再问一遍瘫在地上的李春雨“是我赢了,你服不服”
“不服。”李春雨有气无力地犟了一句嘴,过后轻轻别开脸,“不过今天这场我承认你赢了。”
“哈哈。”夏清让笑了两声,牵扯到嘴角的伤,又抽抽地“嘶”了一声。
比赛的时候兴奋大于疼痛,结束了才感觉身上哪哪都疼。
两人脸上、身上均挂了彩,地上的李春雨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不对,李春雨更惨,她是被她打趴的人。
夏清让全身脱力地靠在擂台围绳上,心情颇好。
这时才有余力朝观众席看,准备瞧瞧庄映雪给她特地定制的大灯牌,拿了冠军也算幸不辱命。
就是这场馆今天怎么这么吵
她记得昨天比赛时还是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
夏清让转过头,除了看到满场乌泱泱的观众,恰巧看到了简呈言拉住宋与澜低斥的一幕。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简大会长当众冷脸,夏清让还没来得及多想,紧接着,就看到谈斯歧轻松一个翻身,跳上擂台外围,朝她走来。
“你上来干嘛”夏清让愣愣地问道。
“来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谈斯歧说得没脸没皮。
“你上来我才水深火热呢,不让别人都看到了么,快下去,在学校我们”夏清让话没说完,人先呆住了
对哦,这么清晰的视野她抬起酸疼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然,没有刘海。
夏清让这时才恍惚想起自己的刘海片,在比赛过程中好像被李春雨踢飞了。
“在学校我们什么”谈斯歧好整以暇地问。
“在学校我们不熟来着”夏清让咽了咽口水,一脸视死如归地问,“我的马甲”
“你说呢,当然是掉光了。”谈斯歧好笑地掀开围绳,让她搭着自己,将人扶出比赛台,“怕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医务室。”
“完蛋。”夏清让脱了拳套,捂着脸,一时还没想好怎么下台,“我,我力气还没恢复,走不动,等会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