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细密的睫毛轻轻一颤,随即,睁开了那双淡漠漂亮的眼。眸底昨晚的欲念已经无影无踪。
他什么也没做,坐起身,穿好衣服,随即,安静地看向窗外。
晨光微露,可以听到隐约的鸟鸣,花香从窗外飘入。
他五感都很好,感官甚至是极为敏感的,明明有一颗迟钝冷漠的心。
可以清晰地听到,她是怎么努力地逃离他。
言月想离开他。
他不愿见她去跳窗,摔伤腿。于是,给她打开了大门。
他用用了很多办法爱她,却依旧不能留下她的心。
每一次,她依旧都选了同一条路。
言月坐在副驾,女孩一直没说话,她是唐姜在海城的朋友。
“对不起,麻烦你了。”言月疲惫地说。
“不麻烦,顺路,姜姜拜托我的嘛。”女孩说。唐姜还告诉她,遇到了什么都别问。
这种时候,她无比庆幸,她还有唐姜这样的朋友,这种时候,可以什么都不问,包容她的任性。
言月给许映白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脑子有点乱。”
“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我们暂时分开吧。”
言月回到了栎城,踏足了这片暌违已久的土地。她早早和言高咏打了电话,说要和他见面。
回了栎城之后,言月回了自己位于拂月街的小别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找言高咏。
言高咏比之前富态了一些,看起来颇为志得意满。
见到她的时候,他短促地笑了一下,“许映白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不会吵架闹翻了吧”
言月咬着下唇,“没吵架。”
言高咏最近没得到什么相关消息,不过是为了刺言月随口一说。
许映白处理事情极为周全,甚至于他本人离开栎城这么久,也没误事,大家都只以为业务要往海城搬迁了。
言月脸色苍白,她在言高咏对面落座,“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这是我的事,和他没关。”
言高咏略微有些惊讶,但是只是很轻微的惊讶,没多少意外。
他点了根烟,忽然说,“你和你妈妈很像。”
“性格极端自我、本质心硬而且自私。”言高咏说,“别人对你再好,你的心都像是石头做的,根本捂不热。”
“你是因为想起来了,所以对许映白不满”他说,“接下来想做什么,分手离婚”
言月凝着他的脸,轻轻说,“我没有对他不满。”
“我不信。”她说,“当年,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当年她太小,性子简单单纯,一切都是言高咏在管着。
言高咏这次倒是有些意外的模样,正眼打量着她。
“当年,他确实是搬家回去了,你可以自己去查,学籍都转走了,你给他寄的那些破玩意他也确实全都不要,给你原路退回来了,我撒谎做什么,你可以自己去查记录。”言高咏笑了笑,“怎么,要过来问我,你是不敢自己去问许映白吗”
言高咏淡淡道,“言月,这么久了,一点点小事,我劝你别矫情了。”
“人长大了都会变,他现在喜欢你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在桌角磕了磕烟灰,“说实话,你能嫁给他,也算是高攀。”
言月脸色煞白,没说话。
言高咏打量着她,抽了一口烟,“不过,结婚这么久了,也没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