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凤澜被抽翻在地,火辣辣的刺痛从脊背蔓延到全身,疼得眼泪涌了出来,她却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指尖陷进泥土里,硬生生把泪水憋了回去。
跪伏在地的窦凤澜身体在细细颤抖,彷佛恐惧到了极点,她声音几近哽咽“公主恕罪。”
抽了一鞭子,昭阳公主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骄矜睨一眼跪地求饶的窦凤澜,又扫了一眼江嘉鱼,一夹马腹扬长而去,留下一句“扫兴。”
与之一道的姑娘们策马跟上,经过狼狈不堪的窦凤澜身边,嗤笑两声。她们虽和窦凤澜一道打猎,不过是窦凤澜厚颜无耻巴结上了昭阳公主。本质上而言,并无几个人与窦凤澜交好,窦家被抄家夺爵,宁国大长公主徒有公主之名,窦氏一族在圈子里早已无立足之地。
一声声刺耳的笑声传入耳中,窦凤澜抓着泥土的手指寸寸收紧。如猪如狗一般任人欺凌,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为了讨好正当宠的丽嫔,宁国大长公主竟然想把她嫁给丽嫔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在丽嫔得宠之前,周家不过是低贱商贾,连他们窦家的门槛都碰不着。可为了给两位堂兄谋个一官半职,她的好祖母连最后的脸皮都不要了,竟然把个卑贱商贾真当皇帝小舅子巴结。
窦凤仙那个贱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明明是她触怒了陆洲,才引来陆洲的报复,可就因为她攀上了陆江,成了陆家未过门的四夫人。便无人敢指责她,还得讨好奉承她。
为了不嫁到周家,自己不得不觍着脸讨好昭阳公主,结果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鞭笞,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她发誓。
窦凤澜站了起来,沾着泥土的指尖血迹斑驳,她却浑不似疼一般,定定看了离去的同伴半晌,又转过身来盯着江嘉鱼看。
秋风掠过林间,江嘉鱼忽然觉得有点冷,不是因为山风,而是因为对面的窦凤澜。她的双眼出奇的平静,静到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江嘉鱼思忖,刚刚这一幕是挺侮辱人的,难不成是触底反弹,她要爆种了
就在江嘉鱼拉满戒备时,窦凤澜忽的转身离开,她的随从牵着马赶上。
林五娘摸着胳膊上过来“你觉不觉得窦凤澜那样子有点瘆人。”
江嘉鱼点头“黑化,不,像是彻底黑化了,我觉得她要放大招。”
“黑化大招”公孙煜好奇落在江嘉鱼身旁。
江嘉鱼传播现代文化“黑化就指一个人因为某种刺激变坏。”
公孙煜“她本来就坏。”
江嘉鱼“所以我说她是彻底黑化啊。”
公孙煜求知欲满满,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拉近距离的机会“放大招是要等待机会狠狠使坏的意思吗”
江嘉鱼一脸的孺子可教“差不多差不多。”
公孙煜失笑“窦家现在那状况,她想使坏有心无力。”
江嘉鱼挑眉“年轻人,千万不要小瞧女人,女人一旦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公孙煜惊愕。
猎鹰从树梢飞下来献殷勤啁别怕,美人儿,你摸摸我,我替你扇死那个丑八怪。
江嘉鱼“”我谢谢你哦。
待日头西陲,公孙煜只得恋恋不舍与江嘉鱼惜别,未见时恨时光走得慢,见了面又恨时光太匆匆。
目送心爱的姑娘背影彻底消失,公孙煜才离开。回到家,他去向南阳长公主请安,见长姐常康郡主带着外甥女萧璧君也在,忙问好。
萧璧君亦向这位小舅舅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