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吞没一半的时候还能有声音传过来,所以我猜,另一侧可能有空间和空气。”
祝槐停了一下,又问道“你们的打算呢”
“我”路婉婉迟疑片刻,还是说,“我当然也要去,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这。”
退一万步,以他们现在的“身份”也不应该。
而且,破局的办法说不定就在里面。
“你们都去的话,我也一起吧。”
伊莱说“反正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人面对”
他似乎在斟酌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个由人形退化的怪物,最后还是放弃了,苦笑着耸耸肩。
“但风险还是不小的。”祝槐说,“艾德蒙毕竟是我们的朋友,埃文斯先生的话,以自保为先更好吧。”
伊莱失笑,“难道格雷小姐以为我会是这么冷漠的人吗”
“之前我或许会犹豫,不过,在威廉姆斯先生推的那一把之后,我觉得值得一试。”
“没关系。”他点点头,“走吧,我先来。”
“当然,前提是我们也进得去。”
他有意抢在两个女生前当探路人,不等她俩阻拦就去碰了那幅油画。
伊莱埃文斯抬手扶上画框,原本已恢复如常的画面在他指尖挨过去的一瞬间泛起涟漪,然后毫无悬念地深陷而下。
没有反抗的拽入也比前一位顺利许多,他几乎是在两三秒内消失在了她们面前。
画前只剩下两个人。
路婉婉“接下来”
她征询地看向祝槐。
“我来吧。”祝槐说,“记得小心一下那位。”
那位
路婉婉一愣,还来不及说什么,祝槐已经效仿着摸向那幅油画。
她终于也体验到了那股粘滞感。
与此同时,祝槐也知道谷源为什么反抗不了了。强大的吸力自指尖而来,她整个人都难以自控地向前倾去。
眼瞧着离油画五颜六色的涂料越来越近,她却觉得那景色愈加真切,又如水纹荡开,让她在接触的刹那感到自己不过是穿过了一层无形薄膜
她呼吸到雨中沉闷的泥土气息。
赌对了。
既然是新手关卡,k应该不会就这么直接“撕卡”。
说到底,那个幸运检定出现的地方似乎毫无必要。
虽然不排除恶趣味的可能性,但以祝槐的经验对方不会闲成这样,那就只能理解为“入画”也是幸运失败的惩罚的一部分。
那条小路现在就被她踩在脚下,空中飘下的雨丝扑得脸上凉凉的,远处行人倒仍是一副摇摇晃晃欲断魂的影子模样。至于更早进来的两人
就站在她前方。
“你们也进来了”谷源震惊道,他倒还毫发无损,“我不是说”
伊莱“是你的同伴提议的。”
“歇歇吧。”祝槐说,“我还干不出扔下生死不明的朋友的事。”
“虽然我真的很感动”
谷源咽咽口水,“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它们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注意到我了。”
他指着盘旋在头顶高空中的黑影。
路婉婉“什么”
她才刚刚凭空出现在他们身边,一脸懵地看着那两只“鸟”俯冲而下。
这是你们自己选的。
k幸灾乐祸地说。
那根本不是鸟。
它们像乌鸦,也像鼹鼠,像秃鹫又像腐烂的类人形体。两只长着宽阔蝙蝠翅膀的四不像杂种生物摆动着它们如同昆虫般多节的身体,呼啸着向他们席卷而来。
它们身上覆着厚厚的毛皮,不难想象哪怕是火器也不一定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前爪倒是尖利得叫人一看就感觉得到万一被抓到时的幻痛别说伤口不伤口的了,不直接开膛破肚或是缺胳膊少腿都是轻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路婉婉尖叫“我们根本就没武器啊”
但显然,在战斗之前,还有另一项严峻的考验等待着他们。
k的声音响起。
初次目击黄衣之王的侍奉者拜亚基,所有人进行意志检定,成功豁免,失败随机下降一到六点san值。
祝槐“”
本就不富裕的生活真是又雪上加霜了呢。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倒在这里好在她此刻的骰运还足够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