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么说也不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信衷麾下还是有这么一群股肱大将和心腹的,或信念或忠诚,到现在都还在坚守着。
荀逍说过“谢家旧部和那些人,应还在五五之势。”
除去北军沉默中立或冷眼的那一拨人,谢家还在坚守或可以争取的旧部还是有的,但如果谢辞不快一点,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秦家若被除,谢家旧部将很快彻底沦陷打散。
届时,才是真正的从零开始。
荀逍目露讥讽冷冷笑着,但顾莞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原轨迹最后国朝被破,谢辞真的很难再有重整北军的机会。
顾莞思索了一下,最后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知谢辞,揠苗助长,有害无益。
她忆及原书,心中一紧,因为她发现,原书谢辞的麾下有名有姓的大将,好像并没有姓秦的啊
“快我们快些”
呼啸的北风,风雪扑了一脸一嘴,冷冰冰的透心凉,顾莞简直急得不行,生怕没赶上趟
一行人快马加鞭,连歇息的时间都没安排,在冰天雪地的年关里疾驰了四天三夜,在第四天下午,终于赶到灵州了。
大魏万国来朝国力强盛了这么多年,往西往北的商道都是非常繁荣的,如今虽逊色了些,但依然能从巍峨恢宏的灵州城可以看见昔日的痕迹。
城高池深,箭楼耸立,城内人烟稠密民居如梳高矮林立,城外房舍也一路延伸出很远,远郊别院庄子大大小小,有北地建筑的雄浑,也有江南建筑的精细,人在其中,仿佛回到的中原,而不是在边城。
一行人四人赶到灵州的时候,秦家走私涉嫌通敌一案已经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灵州总督府和衙门已经被暂封了,朝廷遣派的特使昨日已经抵达,若初审证据确凿没有一点疑迹,秦家将被初步定罪押解返京,进行当廷朝审,走的正是当初谢家的路线,连罪名都相差无几
整个灵州城都沸沸扬扬的,街头巷尾城里城外都在议论这个事情。
所以顾莞他们,很快就打听到,秦家女眷已经被迫从总督府迁出来,搬进西城的一个二进旧宅里,秦夫人昨夜在特使下榻的行辕带着女儿小儿跪地泣泪鸣冤,但还没能接近行辕,就被以不得惊扰行驾扰乱特使判断为由,被先行拉走了,挣扎拉扯之间,秦夫人被打了一下,据说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灵州百姓有惊疑不定的,也有提起旧时谢家的,说谢家如此,秦显是其心腹大将,秦家必也是干净不到哪去
谢辞放在身侧的两只手,一下子就捏紧了。
顾莞赶紧握住他的拳头,包住用力捏了捏。
“现在怎么办我们得先和谢家人女眷取得联系吧”
这是能了解事情始末及所有细微详情的最快最佳最安全方式。
他们快步出了茶棚,顾莞压低声音说。
点点残雪在枝头树梢,脚下驿道一片泥泞,谢辞抿紧唇,他点点头,确实如此